周末/文
一转眼,墙上的爬山虎又红了,一团团,一簇簇好看如枫叶般的小家伙们又都哭闹着朝着窗户内的玻璃上爬去。好几次母亲想要将它们给驱逐出去都被我给拦下了。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家里住在二楼,第一次趴在窗台上。因为有防盗窗的缘故,就不用担心从小淘气的我会突然掉下去。于是,我用稚嫩的小手拨弄着紧紧系在围栏上的爬山虎玩个不停,嫩绿的根茎枝丫就仿佛多了一个玩伴。当时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觉得好奇,怎么会有长在栏杆上的植物,母亲说它叫爬山虎。
等到上六年级的时候,课文里有一篇《爬山虎的脚》。上面说,“爬山虎的脚步触着墙的时候,六七根细丝的头上就变成小圆片,巴住墙。细丝原先是直的,现在弯曲了,把爬山虎的嫩茎拉一把,使它紧贴在墙上。爬山虎就是这样一脚一脚地往上爬。如果你仔细观察那些细小的脚,你会想起图画上蛟龙的爪子”。于是当我再次来到窗台上找寻它的影子时发现,它竟然爬满了整条围栏。
后来等到上了高中以后,开始寄宿。宿舍外的墙上也会铺满爬山虎,只是当时的我住在三楼,学校里的清工们似乎并不想让这些生命蓬勃的家伙打扰到校园的清净,于是当我再打开窗户的时候,只能看到墙根里很少的一些律动,虽然浅薄,并未爵迹。
一晃去了南方上大学,没想到竟然能看到成片成片开成了海的爬山虎,绿油油的爬满了整栋教学楼。其实我挺喜欢这种生命力顽强的小家伙,即便是在阴暗潮湿的缝隙之间依旧能够茁壮生长,就像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
直到很多年后我来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穿行在一条又一条孤独而又潮涌的街道闹市中,或是深处无尽的黑暗与嘈杂宁静的晨露里,依旧会想起它,想起那一条条,一簇簇如同生命的脉络般,生机勃勃的爬山虎。如若说青春是一条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人生就如同载歌载舞的扁舟,每个人的生命就如同爬山虎一般,总会受尽冷漠风霜,总会历经嘲弄雨雪,其实,我们终归会到达彼此各自的港湾,因为一路有你,不曾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