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飞来，停在树梢，又扑打翅膀，飞到电线上，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扎住电线，稳稳地站立。
张志平看着小鸟的动作和肢体，却看不见什么东西。他无法把自我意识投射到对象上，因此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意像。
痛苦的感觉已经慢慢地逝去。意思越来越模糊，感觉越来越微弱。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显得木讷。
村里的人说，他读书读傻了。
那时，村里总是有几个傻子。傻子的傻是相似的，而傻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读书读傻的，有的是父母近亲结婚而生下来就是傻的，还有其他各种原因。
邻村有一个傻子，经常到我们村里来。他虽然傻，却爱笑，他一来，我们一些小孩子就围着他，拿一些东西给他吃，跟他开玩笑。只要不过分，他是不生气的。
但是，我们经常会开一些过分的玩笑，这时，他会生气，并且追着我们。于是，我们一哄而散，到处逃窜。
他一直穿着一套衣服，好像从来不洗澡。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还会抽烟。地上的烟头，他也拿来抽。肚子饿了，地上有什么食物，他也捡起来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句话对他是很合适的。他从来不生病，不看医生。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问了旁人，说是已经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