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真事,不是讲故事。时间宝贵,不能轻易浪费掉。
我的名字从古到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叫这个名的,别说重名了,说来叫人不相信。我做过长时间的调查,不是专业的。大概四十多年光景,从南到北,一路走来,答案没有。
名字处在旮旯之中,也算冷门,我一直思索,也未寻出结果。寻问父母,父母笑得开心,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支支吾吾半天。只好拍拍我脑袋,长大了,你会知道的,这样一糊弄,便没有下文了。
我叫立鱼,名字耐人寻味。鱼,生活在有水的河里,长江里,大海里。在水中游来游去,悠闲自得,逍遥快乐。玩兴浓时,和同伴接二连三地跳出水面,爽一把,体验鲤鱼跳龙门的美梦。眺望周围的景物,见一下外面的世界,创造出一圈圈涟漪,涟漪渐渐消去,恢复水面平静。它们也没有站立起来。休息,鱼群们静静地停在一处,一动也不动,想着心事,也没有立起来。我一直思索着,鱼儿不会站立起来,也不会像人一样行走。为什么我叫立鱼呢?一团雾水。
排行老小,兄弟姊妹较多,出生的时候,爹不喜,娘不亲。有一个大胖小子,家庭增添了一个小成员,也是一件喜庆的事情。由于那个年代,起名字,寄托着家族的希望,未来,愿望。我代表什么呢?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都是种田的老农民。家庭有美好的愿望,也有喜欢的事情,从文化中展现不出,别出给子孙起个响亮的名字。爷爷,奶奶早早地去世了,我大哥,二哥,三哥,也没有见过祖父祖母。唯有听父母说一些他们的故事,算做懵懂的认识。起名字,父母沿着几个哥,名字后面排下来,桥,水,清,鱼。这户人家居住小桥流水近旁,河水清清,碧波荡漾,鱼儿游来游去,好美的景色。我的名字在美景中应运而生。
据说,我有一大哥,在八九岁的年龄,在村东河中淹死了。原因在河中抓鱼,由于年龄小,不识河水的深浅,不小心滑到深水中,猛呛了一口水,失去了知觉,沉到水底。待到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爷爷,奶奶闻讯赶到,瞅到孙子已经死去,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伤痛欲绝,爷爷不停脚步地打转悠。奶奶嘶心裂肺在旁边号淘,左邻右舍尽心地安慰。爹,娘伤痛了大半年,这种阴影情绪渐渐地过去了。随后,家中出生的孩子,占字辈的不用,更改了,便成立字辈了。
上小学三年级,班里来了一个小男孩。他娘领着他,穿的整洁,干净。比同龄人矮小,身体匀称,一口北京味话腔。说是转学来的,他爹是北京上山下乡知青,他娘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他娘儿俩一进教室,也不和老师打招呼,一眼瞧到我了,便大声嚷到:这不是老黑鱼吗?同学们及老师轰堂大笑,全都看我。弄得我黑黑的脸,红一阵子,青一阵子,害羞地低下头,趴在桌子上,窘迫极了。她本意不是嘲笑,主要拉近乎,给儿子寻找好伙伴。村里人们,都这样称呼我,因为我长得黑,穿得破烂,拾三哥不穿的衣服。另一层意思,我名字后面是鱼,有了外号大黑鱼。
这几年回村过年,给长辈拜年,依然称呼我大黑鱼,感情亲切。话语中渗透出那个年境的纯朴文化,憨厚,善良,难以忘怀。
我就是叫这名,这名跟了我大半百,不离不弃,相依相靠,融一体,感情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