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那得是12年前的时候,那会儿,从头到脚尖,醒着时候的每分每秒,都思念着,盼望着一个人。那时候,没有什么比满心载满的情感更重要。不担忧未来、金钱、或我要打开哪扇门,心心念念的,白天与夜晚,充盈着对一个人无休止的思绪。
那会儿的日记本里,几乎没什么大事,都是与一个人有关的叙述,见他时的天气、他面孔上的表情、他的言语与爱抚,我的揣测、忐忑与未雨绸缪,十八岁阴天自以为的哀伤。那时候眼里的世界,总能看到尽头。尽头就是那个人。
如今那个人究竟是谁已经不算最重要了,他的所有记忆都浓缩成了画面与片段,如同清晨苏醒时,尚且能忆起的夜梦。
那时候,怎么就觉得另一个人等于全部呢?明明,这世界还有瞬息万变的技术与流水,还有让人啼笑皆非或愤懑轻叹的权术表演,还有看不尽的艺术与文学等人类力量之凝结,还有依旧无垠未知的万物生灵。这些这些,直到十六岁的多年后才深刻体会。
那会儿做过一些事儿,懵懂中杂着无畏,无畏却是因无知。好在,没发生过于严重让自己后悔的事。
现在,爱情成为了“一部分”,阵地缩小,有时亦觉可有可无,甚至觉得如果遇到了所谓对的人,那是生命带来的bonus或礼物。因为别的,都可自己徒手争取,另一个人,却需要概率或,所谓的命定。
写完上一句,我就又不自觉问自己,是否太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