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多说几句来聊表我心意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我不曾漂泊,却心悦万里山河。
隆隆冬雪的深夜,万物与我皆能静坐,是看月亮的好日子,是读李太白的日子。得意时俯仰笑言酣畅,失意时花间与月独酌。坊间传,长安有妙笔,会意间明月山水皆逊色。余光中说: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怎奈他是谪仙人,纵身一跃,浮光掠金,万籁响起,盛唐予他,也不过几杯烈酒、几句谈资是了。桃李春风一朝顾,夜来风雨也无情,踱步过河山万里的人,也无奈郁郁而不得。
写过太多李白,回忆这段的缘由还是看到初中班主任的贺年寄语,时间竟也是这般虚晃一过。这几年朋友跟我提起,关于年少时的梦想,细想下来竟然有些遗憾。热衷于为生活四方奔走,也看风景,也疲于言表,也想再说点什么。小时候,简单直白的情感却是词不达意;长大后,深思熟虑的话语只是言不由衷。我也从旁看过很多人的生活,看过人心的坚硬,看过话语的锋利,看过满心的期待,看过生命的易折,可惜,我鲜少再想写点什么,又好像矫情着怕字句不完美,其实不过是与生活匆匆照面着,仅仅做些世俗尘梦,心里也未有风月罢了。
我在海边看太阳升起想拍照给你
春风,与我共赏万物的姿态,有风的日子能饮酒,却不常有。天地广阔,万物皆与我,人生海海,万般不奈何。去看日出,看晚霞,看海,看山,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秦淮船灯影,看过的我都想拍照给你。
走出熟悉的区域,探索从未踏足过的土地和生活,我想这也许是种追求自由的方式。我试过在陌生的城市独自穿行,靠直觉和运气寻找方向,擦肩而过的人与你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如此,感到寂寥和自由。人类似乎从未放弃过对自由的追求,无论用何种方式,付出何种代价,自然总是以最宽容的姿态接纳这些心灵的伤痛者。人类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道德、法律、情感,它们切割着你自由的神经,让一切进入规则和秩序。如此,过奢的欲望只会催生罪恶,让人望而却步。
少有人能随心所欲的活着,铭刻在掌上的命运线深远,而我却一直在努力掰断掌纹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的日常生活,是我的殿堂和庙宇,我在其中虔诚的祈祷,保留真实的自我,自由的思想和偶尔享受寂寥的时光。
行程表的目的地还有很多,这一路也并不是都很快活。灯火辉煌时也拥挤,大漠黄沙里也落魄,葡萄很酸,烟火一般,但我也要把人间看遍再离开。
多少次让你热泪盈眶却不敢流下
《无问西东》上映的时候,特意去电影院看了首场,因为各种原因,那是一部暌违多年的电影,但是它仍旧写到“谨以此片献给珍贵的你”。如果提前了解了你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有勇气前来?人世这一遭,经历的苦难与波折,都长成坚韧的风骨;收获的甜美和喜悦,都化成可爱的皮囊。
这个冬天不甚平凡,我看很多平凡的珍贵的“你”,让我多少次热泪盈眶,却不敢流下。这世上少有救世主,但总有追光者。你总是称自己平凡极其,山川湖海,烟火尘世,就是这样一个个奔跑着勇敢追寻的你,让嘈杂晦暗的世间,连缝隙里都开出花朵。我们走过的路都在历史上留下印记,千年百年,斗转星移,桑田沧海,即便世上早已无我,但泱泱华夏仍旧山川巍峨,生生不息,滔滔的民族意志如同江河奔流滚滚向东,绵延不绝。
所有的经历都是生命的经验,虽然依然还是不太会转弯,历尽余生,跨过山河大海,穿过人山人海,我们也终将相见。
2020/2/29
于庚子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