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是相识--似曾相识
寻找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将要死亡或者对方将要逝去。我想这样的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更不要去寻觅。可是万一,我说的仅仅是万一有一天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会怎样?我想应该是无措吧!
会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时候我并不相信它的存在,似曾相识好比自欺欺人,我如此定义。在茫茫人海中,甚至连人类都无法解释的众多空间里它的转换中一定会有另一个自己却不是自己。于是在自己所存在的世界里,似曾相识好比是一种鸦片让人无法摆脱所谓命运的束缚。
“你傻了,最近是不是终极一家看太多了?”
她对我说。她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是一个偶然,就像我拣回家的一只流浪猫。在台风骤然转向的那一天,全身湿透的她赫然站在我的面前,请求我带她回家,理由是她终于按照某人的地址找到了我,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我。那个某人却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提起或去想的,以至于那个人未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点痕迹。
“也许吧!”我简单的回道。对于一个毫不熟悉的人,即使是一般摸样,依然无法让我多说几个字。
“你从没想过有我的存在?”看她的眼睛有一种近似于冷漠的悲鸣,那是不需要同情的倔强,恰恰这样的感情我同样不会施与。
“无从而知,如何去想?”我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写字板,那个叫飞翼的家伙给我的压缩包。
“也对,若不是出现了一万中的万一,我也不会知道有你的存在。”她躺在床上翻着我刚从贝塔购到的一套《福尔摩斯全集》。
存在,这样的词就像块臭石头。有时候你不能无视它,有时候却可以完全摆脱它。当然要让如此截然相反的境地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记忆与遗忘也相互不知道其地位的时候。也因为如此,我说的境地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除非……让它们重叠,就如声波在AB两处发出同样的频段时,波纹将相互抵消,给予一个无声的世界。
“但是,你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我带回家了呢?你不像个随便让陌生人进门的人。”她把书随处一扔,突的站在我的身后。
“我相信你就如你相信我一样。”其实并不因为是样貌,就连举首投足间的那么点不经意都不得不让我产生一种好奇,这个从未谋面却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她错愕。是因为不知道我会这样回答吗?毕竟只是摸样相仿而已,我如何去期望真的有让我也错愕的机会呢?
“那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来找你呢?”然后她又坐到了床上重拾起被她随手一扔的书。
“如果文字不能入你的眼,请善待它,我不想看到它有被虐待的倾向。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说点什么,那么请你给予手上的字片刻安静,这样它就不会在你的跌宕起伏中被搞的晕头转向。”
“你的意思是说这书比我还重要吗?”她在又一次扔下那本书的一刻,我毫不客气的瞪着她,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入侵者。
是的,我没有把她当成可以靠近自己的人,接受她完全也是因为头脑的自然反应,然而我仍然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我的一切,无论是思想还是我所能拥有的。
接着她把书好好的放回原来的位置,却执傲的还以同样的眼色瞪着我。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四目相触吧!即使在偶然遇见的那一刻,我也是用很快的速度打量其一身,接着再也没有直接的照面。
可以说,在家里我完全把她当成是隐形的。可有时候她就像影子无时无刻的跟着你,肯定的是在我沉静如水的心里的确因她而产生了波动,却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目前,那些字的确比你重要。毕竟我们还不能称为认识,即使长的一模一样也不会占尽一丝一毫的天时地利,更何况人和也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因此你希望自己能比那些字重要几分呢?”
“果然就和那个人说的一样,在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我一直好奇在那个人口中说的你真的就这样以自我为中心,毫不客气的屏弃周围的一切。另我更好奇的是即使我在他的身边,可他的眼里嘴里看的说的也全都是你。我想是怎样一个自我的人可以另他忽略掉和你完全一样的我,脑海里却全都是你?”
“那么我替你感到悲哀。首先,你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是刚刚认识我,应该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有我的存在了吧!而我却对你无从所知。其次,你却无法承认自己的存在,就好比那块石头已经僵硬的等待你用自己的心去包容融化一次,却又恰恰被你自己给放弃了。
接着你一相情愿的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一个能在他身边长大的你和一个靠自己的力量成长的我,你认为能一样吗?最后你既然如此的好奇甚至是带有那么点恨意的好奇,却又不得不走近我,原因只为了是那个人给了地址让你来找我。你想这不是太可悲也太滑稽了吗?”
这样的四目相对让我干涩的无以复加,索性我又转向了屏幕,看着飞翼的字却看不进一个词。伤人的话总是在最痛的时候再撒上一把盐,应该说我不想看到她听到我这翻话后的反应,确切的说是脸部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睛。
我喜欢看人的眼睛,但她的眼睛恰恰是我无法适应的。看着相同的眸子却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总让我如坐针毡般的难熬,那双眼睛可以让我读懂很多同时也会让我无解许多,更多的时候我会认为哪怕再让我多看一秒,下一秒那个被颠覆的将是我自己。
“这两天我看了你很久,突然发现如果你不想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你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所以对于刚才的问题你压根就没回答我,而把风向转移到了书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我知道你爱书就如爱你自己。
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你小时候为了一本书而让那个可爱的小妹妹遭受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白眼。从此那个小妹妹再也不敢碰你的东西,或者说要碰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吧!可是我发现如今的你却不会像我听到的那样吝啬了,她好吗?”
问起那个可爱的小妹妹时我却觉得她像极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我自始至终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找我的理由,更没有表露过一次关心,毕竟那是我不会常做的事情。
“我还发现你会对她有关心,有担心,真的会像姐姐那样出谋划策排忧解难。这些都是我无法想象的,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也会让你这样的人知道付出?”未等我回答,她低着头无力的坐回了床沿上。
“如果你真的尝试过在如何艰难的情况之下都有人一直在身边陪着你跟着你的时候,那么这份感情远远要浓于被人看为有多么了不起的血缘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来找我吧!”
如果要说牵引,这种冥名中的情绪就是一根导火索。如果她不提到靓,也许我始终不会开口问这个问题,毕竟这并不是我真的想要知道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如果她不提到靓,也许我不会花多一秒的时间去听她的话和语调,更不会去花这零点一分的心思去理解词语中的意思。
“眼睛。那个人说你很喜欢看人的眼睛,而我总是逃避人的眼睛。那个人说我们有着相同的眼睛,可你的眼睛看到的总是别人,和你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极为矛盾,而我却总是看到自己的影子。
然后有一天我听了太多太多的你让我不得不想看看你,于是我来了。我想看看你眼睛里的我,还有你看到的我眼睛里的我。”
如果说让我花多一分心思看看她不假思索的收留她的唯一原因也许就是这双眼睛吧!这双似曾相识的眸子,那个和他几乎一般的眼眸,看着她我知道自己也一样有着和他一样的眼睛,甚至于是一双将所有感情都隐藏起来却散发着不同光芒的眼睛。
“他知道你来找我吧!”我离开书桌,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他知道我迟早会来找你,所以把地址放在了我轻易可以找到的地方。他也知道有一天他找不到我的时候,只有一个地方能找到我,那就是你。”她仍然低着头,甚至于把声音压的很轻很轻。
“那你应该听他说过与人讲话和听人讲话时,若不直视对方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我从书架上取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与她并肩坐在床沿上。
“我能叫你姐姐吧!我能和那个小妹妹一样和你耍赖吧!我也能和她一样知道你就像你懂她一样吧!我只想我们的血缘并不是一张造假的证书。”
“什么让你这么执着,听你前面说的应该非常恨我才对。”打动这样的字眼应该只出在我看的字里面,口气软化不是应该只对于我熟知的人吗?还等不及我仔细想些什么却莫明的被她抱住,近乎撒娇般的拥抱。
“我不恨你,打从你不问缘由就把我接回来我就知道自己没法恨你。其实我们似曾相识却真的相识,是一场无法磨灭的相识。”
“别抱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不要,我要一起把它补回来,一下子抱个够。因为我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就很少了,除非是你最亲近的人,否则你会感到浑身不自在。姐,亲一个!”
“恶心!滚开!”
“不要。前天我还看见靓撒娇亲你,我也要。”
“她发疯你也跟着疯啊!走开拉走开拉!”
“姐!你不要把书扔给我自己落跑啊!姐……等一下……今晚我要吃黄鳝毛蟹汤……”
2007-10-23 23: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