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曾经写过在我家鸡窝里睡觉故事,很多人会问我鸡窝里到底脏不脏,怎么会睡在那里?
其实我对鸡是有感情的。所以呢,鸡睡过的地方自然不会嫌弃。就像现代人养狗养猫一样,经常抱着宠物睡觉。
小时候每天放学最愿意帮父亲干的事情就是给鸡剁鸡食。
鸡食是菜剁碎和麸子拌在一起的。菜的一部分是我经常去山里挖的野菜,有婆婆丁,刺菜等。
那个时候真的是从山里挖来给鸡吃的。可现在都成了人们餐桌上蘸酱吃美食了,边吃还会说这野菜败火。
鸡食里有的菜是家里人吃的白菜最外面一层菜梆子。麸子呢是大米或者是小麦脱掉的最外面的一层壳。是父亲去县里的市场赶集买的。
有的时候我们发现鸡下蛋的壳是软的,父亲就叫我去到外面捡一些蛤蜊皮来,把它用锤子敲碎以后拌在鸡食里给鸡吃,鸡再下的蛋就不会软壳了,我想这是给鸡补充牡蛎钙吧。
如果现在养鸡发现这种情况,我就直接在单位申请点钙给鸡吃了。可惜,补钙条件具备的时候,城里却不让养鸡了。
我们家养的鸡都是从伊川县集市上抓来的,都是从小养大的,小小鸡的时候很好玩,天天唧唧咋咋的门前跑,喂他们的食是小米粥。
把小鸡从小喂大是有感情的,给他们安的窝是在鸡舍里加高几层的,不是和有鸡屎的地面在一个平面,这下蛋的窝都是挑选了又干又软的麦秆蓄成的。非常暖和,适合母鸡跳上来,舒舒服服的下一个蛋来。
所以那次和母亲赌气,我就跑到鸡窝里睡觉去了,害得父母和邻居们满山头找了很久,却没想到就在窗前的鸡窝里。
小鸡养大了,就会发现小的时候也有抓错的,不都是母鸡还有公鸡。当然不需要这么多公鸡,其命运就是杀了给我们红烧鸡块吃。
我见过父亲杀鸡,场面血腥和充满好奇。
父亲用大手的左手把两个鸡翅膀捏到一起,再把鸡头往后背的方向也用手抓住,然后用右手把鸡脖子上的毛揪下来,用在水缸边磨好的菜刀,飞快地在鸡脖子上拉了一道,扔掉刀,把口子向下,鸡血喷涌到早准备好的碗里。血控净了,父亲一扬手,把鸡扔到大马路上,只见鸡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看见鸡不动了,看这场戏的我才回屋里去。
父亲又烧好热水倒进大铝盆里,把鸡捡回来扔进热水里,开始拔鸡毛,拔好鸡毛,又用清水冲洗一遍,然后用镊子再把漏掉的鸡毛夹出来,不过即使这样也能在吃鸡的时候挑出来,尤其是鸡翅中的地方。
这道工序结束后,就用剪子剪开鸡肚子,把里面的内脏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鸡胃也是鸡胗吧,总见到父亲要把鸡胃从里面翻过来,把胃里的东西清洗干净,然后鸡心,鸡肝都会留着,鸡肠就直接扔掉了。
我父亲最拿手的做鸡的方法是红烧,红烧一切肉食,这是我对父亲做饭的印象,但得承认确实好吃。
我喜欢吃鸡心和鸡肝,还有鸡血凝固成蜂窝状也很好吃。还有就是喜欢吃鸡脑子,因为大人说那里面的脑仁像跪着的秦桧,呵呵,我是带着仇恨吃的。
说我与鸡的真感情却大谈杀鸡吃鸡。鸡是一个不讨厌的动物,但喜欢和狂热的程度不像是养猫养狗,可能先入为主的就认为鸡是该吃的吧。
我也曾经受过鸡的欺负,是三四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自己出门,那时个子很小,邻居家的大黄公鸡扇着翅膀飞奔过来的时候,鸡头部分和我一样高,奔着我的脸就啄起来,用我那时的小手推挡都阻止不了,瞬间我就满脸是血,母亲抱起我就去医院治疗了。
那次吓得我几天没敢出门,最后邻家把鸡杀了吃了,我才大摇大摆的推开纱门走出来。
不过,我家养的鸡最后都没逃过被杀的命运,我们举家要搬迁到哈尔滨,父母招待158厂的同事,把家里最后的两只母鸡也给杀了。
为此我还暗暗的流泪,看来,我是和我家养的鸡动了真感情。只是这段感情随着离开158厂就断了,后来就是我疯狂的报复性的吃鸡。
目前已经吃过的有德州扒鸡,哈尔滨南极烧鸡,符离集烧鸡,清远鸡,文昌鸡,椰子鸡,振鼎鸡,叫花鸡,奥尔良烤鸡,德克士炸鸡,韩国啤酒炸鸡,当然还有肯德基。
今晚吃鸡,大吉大利!
以此文纪念我曾养鸡的岁月,和那段我与鸡的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