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那还是大二的时候,男神某一天突然主动发给我的一句诗,欣喜若狂,又不明所以。我躺在上铺,换了千百种姿势,拿着手机对着不到一米的天花板思索了良久,回了他一个笑脸。自此后,终于也闲来无事就搬回来书本细细琢磨。

近来不知何故,常以虚假的醉意麻痹自己,于浑浑噩噩的期待中度日,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偶有异乡孤独之感,也任由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然后湮没沉沦在其间,终于呼吸困难,背脊上冒出冷汗。医生诊断是难病,并发症是矫情。我看着医生像看着一头猪一般地看着我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憋出了一滴眼泪。

我用眼神捧起这颗水滴。

它说:我叫异乡。

我问:“是李健歌里的那滴吗?”

“也是你扁舟一叶下的星河里一滴。”它极其冷漠又不屑。

“哦。那你可以回来我的眼睛里吗?”

它没说话

我在它的沉默里隐隐觉察到些异样,我使劲盯着盯着,眼角濒临干涸。

抬起头,哦,又到了三点,那只傻蜘蛛还在窗户角落上忙忙碌碌,我一度怀疑这只蜘蛛是他们族群里的智障,我已经无数次用意念力破坏它的网,他还在那不休不止地挣扎。

我不管它,只看那漫天的夜色,墨得化不开,我是地一隅,是空气一片,是醉梦星河里孤帆撑篙人。

后来我发现,这个傻蜘蛛好像某个人啊,那个人正码着字,似乎全然忘记了那些深刻的深与刻

你读了书走了路见了人还做了梦,多年后你似乎感同身受,却终于还是错把他乡当做了故乡,任它或天或水,由它清梦星河,你载着满船忧与愁,是再难体会了罢……

蜘蛛说:我在这里结网,因为头上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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