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封建统治阶级的既得利益者,他比谁都更愿意站出来积极地维护封建制度,将这场农民起义镇压下去。然而让曾国藩焦灼的是,清朝的当政者对这一切还混沌未知。尤其是咸丰帝,虽然登基不久就下令征言,可事实证明那只是收拢人心的一场作秀而已。大臣们苦心孤旨交上去,大多连看都没看。
为了引起当朝者的足够重视,曾国藩再次上疏,提出裁兵,节饷加强军事训练三项措施。彼时的太平军越战越勇,队伍不断壮大。而清军内部却是矛盾重重,将帅不和,各级官员互相推诿。曾国藩想通过自己的举动让皇上兢兢业业,他一向以谨慎来严格约束自己,这样一而再而三的向皇上进言,批评咸丰帝徒尚文饰,不求实际,又批评咸丰帝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刚愎自用,饰非拒谏。曾国藩这无异是虎口拔牙,他试图以自己的勇敢,唤醒沉睡的大多数。
他并没有收到什么好的效果,反而是让皇帝勃然大怒。在京城官场上,让曾国藩痛苦的不仅是与皇帝的关系,穆彰阿的倒台,曾国藩也失去了极为有力的后台,加上他当时的耿直,又得罪了京中权贵的大多数,尤其是会审琦善一案之后,他在京城的关系更是跌至冰点。琦善虽然两度获罪,但他在京中故旧颇多,此案一出,出来为他求情,到处拉关系的自然大有人在,但曾国藩不畏强权,最后定琦善革职,发往吉林效力赎罪。这等于是与京中广大和琦善有交往的官员公然为敌呀。他在京城越发陷于孤立,权贵们见了他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转神回避,甚至不愿意与他同席而坐。
回首自己的来时路,一步步从湖南偏僻的小山村走出来,最初也不过是想着读书求功名光宗耀祖,随着官位的升高,曾国藩的思想境界也在不断的提升,当他决心舍小家为大家,为大清国奉献自己的热血与生命时,却发现一个二品大员的身份,竟是如此不堪一击。那满腔的热情慢慢就冷了下去怀念起自己的湘乡县和白杨坪。上次说到他去江西做主考官路上收到了家书父亲去世,回家守丧。洪秀全率领的太平天国起义大军正势如破竹,一路向北杀来,也许是大清气数使然,也许是林则徐命不该沦为剿杀农民起义的侩子手。林则徐接到咸丰帝的圣旨时,已是病疴沉沉,带病由福州赴广西,却不幸出师未捷身先死。行至广东潮州,林则徐的病情就迅速恶化,不久就病死在潮州普宁县的行馆里,一代英豪,抱憾长逝。
人生没有预览,历史也不可假设,若林则徐顺利抵达广西剿办太平军,太平天国的命运如何,洪秀全的命运如何,曾国藩的命运如何,也许一切又会是另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