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这样一个角色,真是西方来的,酷爱抨击,我想刘瑜老师一定是一位杰出的知识分子。但我们中国自己的传统里面,也一直有批评,中国所有文人画的题跋,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批评。
文章里所引用胡适佚文,但我是不敢赞同的。
中国古代有士,有文人,有幕僚,有宾客,种种层次,但我始终相信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是每个中国读书人内心最大的追求。对传统应该有着敬畏和存着温情,就像习总书记所说的,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既然为复兴,一定是有过无比辉煌才对。
而且如果抛开国情,只谈政府是不公平的,西方知识分子可以藏在书画,远离一切,也可以深度投入现实政治,可以与政权对立,导致批评,同时又实实在在的服务政治,效忠国家。我们是没法摆正知识分子与国家与政治的关系。
书中多次把中国和西方的制度比较,引人深思,制度背后的东西是文化,制度可不可以限制文化痼疾,从而导致良性循环?我认为作用很有限,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绕开制度的余地很大,但是制度的作用可以用来积极提高文化的观念的水位,比如普及公民知识等等,书中强调制度第一,我不认可,普说过: 制度设计得再好, 也不过是一座无人把守的城堡。制度就像城堡, 设计得再好, 如果没有懂得守护它的士兵, 没有人去保卫它, 没用。什么是懂?就是观念的水位,自由民主制恪守的是古典自由主义传统,而我们呢?政府、五毛、小粉红就不提了,绝大多数对体制不满的学者知识分子其实都是西方左派 。 而且中国的的酱缸文化会淹没一切好的制度,只是单纯的比较制度的差异是不被认可的。
没有一个人能搞垮一个国家,能搞垮一个国家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而我们国家的制度在某些方面也显得无比畸形,但当传统已经根深蒂固,破后而立又岂是知识分子那简单轻松的一说。
我从而联想到千军万马考公务员和大学的现象,每年有百分之七十的博士进了各级政府机关,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本质问题在于两千多年的学而优则仕思想的影响。孔子的教育思想中,有不少先进的理念,如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不教而诛非也,等等。但是,学而优则仕却是不可取的,这是孔子一生想做官但又不得志思想的流露,这是应试教育屡教不止的思想根源。同时,官本位主义是我国执政特点,抛开这一特点来谈论民主制度是不可取的,中国只有一所大学,那就是党校。
中国的高等教育发展,是需要更多的技工和熟练工人,可谁都不愿意去干这个事,能上大学的都上大学,因为高人一等,可是随着市场的需求,随着对人力资源的需求而进行调整,中国的教育结构就将开始发生变化,就像民主制度一样,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中国文人的旧传统要么以出世为臣,要么隐世,或者索性为匪,更有甚,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是弄不明白的。
书中提到了文革为什么长盛不衰,愈演愈烈,除了给予了人民足够的愤怒,我想在通向正义的这条愤怒捷径上少不了私欲和报复吧。奇怪的的是如今的愤怒,竟然绝大多数都是积极作用,如果当今没有那么多愤怒的人在网络上声讨,那可能某些事情根本进入不到公众的视野,如果进入不到公众的视野,官方是不会去解决这些事情的,但其中可怕的是如果有谁胆敢表达一点不同的意见,便会被成千上万的人讨伐,理性的讨论空间早就被愤怒所压缩,当年的十年是不是人们其实是因为惧怕愤怒导致大家都只敢讲一句话,而自言自语便成了唯一真诚的说话方式。
1940年,京沪两地的居民见惯了流血,空袭,游行,暗杀以及短衣缺食的现状,激进与保守,卫国与尊洋,求生与求变,通过标语,报纸,言论时时攻击着人们的思维,但是持常遇变却是一般民众的选择。那时,生活照常继续。在上海,戏园子和茶馆里仍上演着滑稽戏招往来客,女性身着旗袍,布料花纹各异,蹬黄包车的车夫脸上,乞讨的难民脸上,因内战失败而失败而释放的国军的脸上,流露着乐天知名的笑容。而所有的这些像拉洋片一样,不断掠过我的视线,编织着四五十年代的历史拼图,而之后五十年代末的那些天灾人祸就像今天政府官网一样不会让我在意了。
我相信自由讨论的基础的民意,终有一日会像四季的春风,吹遍这个大时代和小世界,而那颗长歪了的树也会重新笔直起来,这是每一个当代大学生所期盼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