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读这本书的时候,以为查理斯·斯特里克兰德真的如他夫人所说,去找了一位年轻姑娘跑去巴黎开始了新婚生活。
但是真正的原因让人非常意外,他只是想独自画画,远离妻子儿女,放弃报酬丰厚的工作。初读至此,只觉得这人已经结束了一生中必须要做的事情,开始了对自己精神和内心的追求了。虽然觉得有些离谱,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艺术家大多很疯狂。直到书的末尾,才提到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是一位多么机智虚荣的女子,她可能一生都在致力于维护自己端庄文雅的形象,所以斯特里克兰德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永远离开她。
离开家庭在巴黎的日子,斯特里克兰德过得惨不忍睹,住最差的阁楼,每天一杯牛奶,两片面包,穷困潦倒,如果不是画画支撑着他的精神,可能早就奔溃了。那时候的他,孤独骄傲且自卑,施特略夫可以看出他创作的内涵与风格,然而他却因为施特略夫个人的创作才能百般嘲讽。他挂出自己的每一幅画作,渴望有人懂,希望有人可以欣赏他的才华,但绝不是施特略夫那样一个幼稚的绘画商人。当他需要生活的刺激和灵感时,面对勃朗什·施特略夫的献身,居然就这么理所当然,破坏了她的家庭也毫无羞愧。然而当裸女那幅画结束了,他对勃朗什的耐心也达到了极限,被爱情所束缚的生活绝不是他想要的,如同斯特里克兰德太太那种虚伪的幸福一样,都不是能走进他内心的,他弃之不顾。 仿佛在塔希提的落后小岛上,他才获得新生,或者说是获得自信,开始了安定的生活和对自己绘画能力的认可定。他开始用自己的画表达谢意,开始与人接触,并且愿意再婚。47岁的他娶了19岁的爱塔,是爱塔主动的。起初我怀疑他只是为了有人照顾,方便自己更好的创作,直到他得了麻风病,爱塔无怨无悔地照顾重病失明的斯特里克兰德,幡然醒悟,或许这个落后部落的女孩儿才是他精神的归宿。在那个与人隔绝的椰树林,爱塔知道他需要的只是画笔和颜料,冒着被人驱逐和棒打的危险,偷来画画的材料。斯特里克兰德在那座岛屿上,已经求得最终的宁静和平和,不再追求别人的理解,反而像是站在世界的顶端,孤独地作画,像是寂寞高手,画完那副惊世骇俗的壁画,不求知音,付之一炬。完成了最精美的一副画,这个世界,他也不留恋了。
从人性、责任或者道德的层面上说,斯特里克兰德非常不合格,甚至是渣男和疯子。但是从纯粹的艺术角度,他早已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从他决定要画画开始,所有的过往与经历都能抛弃,活着只是为绘画做服务,这世上只有一座神庙,那就是绘画的殿堂。
如书中所说,“也许潜意识里,我们很希望通过我们的看法去左右别人的行为,因为会憎恨那些不受我们影响的人”。其实每个人不同,无谓正确与否,追求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