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是人趋于成熟的标志吗?假使黑云压城,可能还是会引起些许注意吧?
圣人君子自古以来推崇慎独,大抵是因为独处时能拥有一种宁静的氛围,人待在其中便能古井无波,有利于思考吧。最近我 独处时间很长,但内心从就没有过平静,这不,又瞧见了秉持着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自私自利唯物主义这两种精神的人的对抗,让我思绪翻腾。
很难想象,人世间有如卞福汝主教一般的人,但是《悲惨世界》的译本序作者柳鸣九先生却说卞福汝主教的原型米奥里斯主教的为人完全一样,甚至比卞福汝主教更善良。他是一个典型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者的形象,他会拿出九成的俸禄来资助贫困的下层人民,他会顶着贪慕虚荣的毁谤去申请“坐轿补贴”用来修补监狱,他会让出自己的主教府邸给医院安置病人,他会“化身万千”给各个偏远山区的不同角色的人去布道,他会对吝啬的富人真诚的讣告:“死人的脊骨多么结实,别人把一副多么显赫的头衔担子叫他轻快的背着”,他的妹妹想替家里添置一套长沙发,需要500法郎,但是五年的省吃俭用,只省下42个法郎和10个苏,只能不再作此打算。
在一次的半官式的主教典礼上,卞福汝主教和一位微醺的伯爵元老进行了一次思想碰撞。说大实话,在听这位伯爵元老说教时,我的大脑也在快速思考,我的心绪在快速波澜,这段时间心房输送至大脑的血液估计也要多个几加仑,因为我思考后理性的结果就是我无比认同伯爵的思想。
伯爵说:“人就是鳝鱼,哪又需要什么上帝般的永生之父”。人确实是卑微渺小的。
伯爵说:“人生,就是一切。说人在旁的地方,天上、地下,某处,有另外一个来生,我绝不信那些鬼话”。我也不相信。
伯爵说:“您去叫一只鬼手抓把灰给我看看。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是揭过芙蓉仙子的亵衣的人,让我们说老实话吧,这世上只有生物,既无所谓善,也无所谓恶。”虽然我不知道芙蓉仙子代指什么,但是我确实不相信神鬼,而所谓的善与恶是需要参照物的,不然就不会有“斗米恩升米仇”。
伯爵说:“我叫做一无所有伯爵。我可以选择,受苦或享乐。受苦,那会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呢?引到一无所有。而我得受一辈子的苦。享乐又会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呢?也是引到一无所有。而我可以享一辈子的乐。”这句话没有道理吗?我认为也是有的,我想到王小波先生,一辈子吃尽了苦,一本《黄金时代》在死去的1997年当年才开始大火,可于王先生又有何益呢?
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往往站在风口上的那只金猪是最能吸引人目光的,虽然伯爵大人的话非常自私极端,但是并未显露要迫害他人的极恶思想,为了自己的享乐活一世并无不可。我当时这样子的认同着。
伟大的卞福汝主教听后回复道:“妙论,妙论!这个唯物主义,确是一种至美绝妙的东西。要找也找不到的。哈!一旦掌握了它,谁也就不上当了,谁也就不会再傻头傻脑,像卡托那样任人放逐,像艾蒂安那样任人用石头打死,像贞德那样任人活活烧死了。获得了这种宝贵的唯物主义的人,也就可以有那种觉得自己不用负责的快感,并认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霸占一切,地盘、恩俸、荣誉、正当得来或暖昧得来的权力,可以为金钱背弃信义,为功利出卖朋友,昧尽天良也还可以自鸣得意。等到酒肉消化完了,便往坟墓里一钻了事。那多么舒服。
对呀,对呀!我本能的在呼喊着,即使头脑还在暴风雨着。
伯爵大人之于贫苦的下层人民而言,不就是典型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人快活了自己身上70公斤的皮肉,那是你 自己的能力确实出众能给自己更舒适的物质享受,但确实可以为了心灵上某些虚无的东西而放弃一点物质上实质的东西。
读完《酒后的哲言》之后给我带来了一种儿时坐完过山车的感觉,但也许时间把我催熟了一些,这种感觉散的很快。我想今后要有一个合适的时间地点人物能够让我再多坐几次过山车就好。
不想了,先把约定的石室圣心大教堂和沙面一日游给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