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曹靳果 2023-08-31 00:02 首发公号乡土中原于河南郑州 文责自负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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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唐诗有点火,咱也来蹭点热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诗和远方,牙牙学语时,含糊不清的“爸爸”、“妈妈”,就是父母眼中最美最动听的诗歌。那时候,诗是我们的温饱,远方是父亲的肩头;再大一点,诗是一粒糖块儿,远方是另一个村子里姥姥的家;长大了,眼界宽广了,诗越来越多样化,成为红尘中挥之不去的诱惑,远方成了想去却总是无法到达的地方。
刚上小学,最先学的诗是《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忘了老师讲没讲过作者是谁和创作背景,感觉是一直不知道,对于孩子来说,能依样学样地随着老师念几遍,已是成就,谁解其中味?等放学回家了,骄傲地说,学唐诗了,还摇头晃脑背一遍,等家人的夸赞。近来了解,说作者是谁存有争议,但多谓王维所做,因为禅意平淡又深远,契合王维“诗佛”之名。
学会背的第二首,是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更是朗朗上口,还能唱着背诵,想象着莺莺燕燕落花流水的意趣,亦诗亦歌似梦似醒的随性,《春晓》像春天的种子一样深深种进了心田。
第三首是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时“悯”字不会读,自动忽略了诗的题目,“餐”字不好写,在方格纸上大得突兀。深有体会的是,为了这个字,顶着日头锄苞谷黄豆,酷热难耐如注汗水确实滴湿了禾苗下的土块儿。
当时想法有点另类,总结了古诗:都是五个字一趟儿,一共有四趟儿,二十个字。果然,学会的第四首是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第五首是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都得到了验证。
一二年级学会了越来越多的古诗,像是季节的轮回,古诗也从春天的《春晓》,到夏天的“锄禾日当午”,再到秋天的《静夜思》,又到冬天的《江雪》。正为自己的总结沾沾自喜的时候,打破这个规矩的,是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呀,成了每行七个字了。
后来学了“离离原上草”,“一片冰心在玉壶”,“桃花潭水深千尺”,“润物细无声”,“草色遥看近却无”等古诗,知道了五言律诗和七言律诗,还是李白,用《将进酒》、《蜀道难》证明了,不管一行多少个字,都可以是诗,是歌。
纠结后我也坦然接受,与时俱进嘛,背会了,学会了,做到了融会贯通,到哪儿都可以唱着诗,过自己的生活。
小学时学背的诗源,都来自课本,课外书只有偶尔一见的连环画,借读的代价是从作业本上撕掉的一两页白纸,还要见缝插针地排队,浏览时关注画面比文字多。
初中时,阅读能力增强了,同时有了租书屋,武侠言情居多,饥不择食情况下,认识了金庸、梁羽生、古龙、琼瑶、卫斯理,目前几乎忘完了书中的故事情节,记下不少小说里借诗词名句拟订的书名:《碧云天》、《寒烟翠》、《聚散两依依》、《几度夕阳红》、《白马啸西风》、《云海玉弓缘》,故事延伸着诗词的意境,我追随着作者挥洒的领悟,走在丰富多彩天马行空的精神世界里。
后来可以订阅《中学生阅读》、《作文指导》等杂志和报纸,软磨硬泡地订了《中学生阅读》,拓展了眼界,读到了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下子带进了另一种境界,爱惜地工工整整抄在唯一的硬皮本上,准备永远保存。
还抄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辛弃疾的《破阵子》,李清照的《点绛唇•蹴罢秋千》,年少轻狂和青春懵懂,落入欲罢不能的诗词中,仿佛我的心事古人都能懂,还被明明白白表述出来,原来知己可以贯通时空,消融古今。
现代诗歌,也是诗意学生时代的一部分,首次接触也是来自课本,“白羊肚手巾红腰带,亲人们迎过延河来。”贺敬之的《回延安》,让人亲近的黄土高坡,“信天游”形式的民谣可以这样地展现美!读了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云中的神呵,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情一样深呵,梦一样美,如情似梦漓江的水!”更感觉美不胜收。还有别具一格打动青春和奋斗的诗歌,从舒婷的《致橡树》、汪国真的《热爱生命》,到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纪宇的《风流歌》,都让我如痴如狂,一字一句抄进笔记本珍藏。
结束了中学时代,诗词几乎进入封存状态,一直觉得,能张口就来的诗句,都是小学中学时代的存储,现在刻意记背,也是三几天后忘掉,网络提供了查询的便利,给死记硬背找到了偷懒的机会,对于我们一代人来说,记忆的财富来自中小学时代,是我真正的诗意时代。
作者曹靳果,兴隆镇菓庄人。现居郑州,从事暖通工程工作。喜欢文字,记录生活。
乡土文学《乡土中原》(Hometown Central Plains)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