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兴茶馆的翻新经
老北城的正门中央开着一间顺兴茶馆,掌柜的姓王,五十来岁,留着斯文的八字胡,店里有一伙计叫顺子,小子机灵勤快,整日围着茶馆忙里忙外的,擦桌子递水,跑堂算账,手脚麻利且顺溜,可最近他这台小机器出了点状况,好几次递水的时候,居然发愣,把客人的脚给踩了,这下把王掌柜瞧得直犯嘀咕了。
有一日晌午,茶客渐稀,王掌柜叫过来了顺子道,顺子你最近心不在这里,是想老家母亲了还是想哪家闰女了?你瞧你那额头,都皱得像根麻花似的,这是要干啥子哟。顺子被怼得直掏头,掌柜的,我哪有那些心思,我是在琢磨呀,这人来的一天比一天少了,是不是都去对面的青莲阁了呀,里头可是有一些漂亮的小妞倒茶送小吃的呢,还不知道哪里搬来架放影片,这下把街头十里八乡的魂都勾了去哆。
王掌柜的听罢,其实心里也急得小灵乱撞的,你小子这点我就服你,心思像块明镜似的,可这茶馆是我爷爷的爷爷就留下来了,你说咋变,你得掰扯清楚。这样,明儿你轮休,去前门大街逛逛,瞧瞧那些新派铺子是个啥章程。
顺子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吃着两块火烧,路过书店的门口,里头的戴眼镜先生,正和别人介绍什么系统的书儿,听得周围人直点那个头,顺子可没有读过几天书,倒是听进去了什么整台机器像拆零件似的,再拼装起来,好比泡茶,从选茶,绕水,冲茶到待客之道,每一个环节都得顺溜咯,合起来才是一个好的茶馆。那学问真多呀,还说了什么四像限法,他忽然想起,自个儿每天忙的脚不着地的,却总漏这个账,那个钱的,敢情是没有把重要不紧急的事先办哟。
傍晚,顺子又遇到了老车夫刘爷,又聊了几句,刘爷拍了拍身上的尘道,顺子呀,我今儿拉的都是学生,听他们说那啥弱连接的,就是多认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指不定能撞上什么大运哟,你也别整天在茶馆里呆了,多跟一些文化人,生意人唠唠,或许有块新的地主要你呢。
转天回到茶馆,顺子找来王掌柜,自己趴在了桌上画了系统图,把自个人比作茶馆机器零件,目标是让年轻人爱来喝茶,能力嘛,得学算账,懂茶经,会跟人打交道,资源呢,时间得按四像限分清楚,人脉得像刘爷说的,多结一些弱连接的主顾,环境嘛,青莲阁倒算一个,可咱老胡同喝的多是人情茶儿。
两个聊得正入意境,小李子被野狗追了进来,自己倒了一碗茶,抹着嘴道,我说顺子哥,你看别的地方都把什么报纸杂志放在架子上,保准能招他们来看。这话点醒了顺子,拍了腿道,对,咱也来一个跨界融合,茶钱照收,报纸杂志白看,再请个说书的,每周讲点新鲜消息,这不就把文化人和学生给招聚过来了吗?
可说到说书,现在懂内外的倒是不多,咱不如请书店那戴眼镜的先生来唠唠也可以吧,他能讲讲新青年报的内参事呢。筹备了半个月,新顺茶馆开张了,进门右手边添了个书架,摆着《新青年》《晨报》;角落支起个小茶桌,每周三、六小林准时开讲。顺子还学西餐厅的法子,给常客发“茶筹子”,集满十个换块豌豆黄。最绝的是他用“5Why分析法”改良了茶点——有回见姑娘们嫌豌豆黄太甜,他连问五个“为啥”,最后发现是糖罐搁近了,伙计手一抖就多撒,于是定下规矩:每块点心用秤定量,甜淡刚好。
不出几个月,顺兴茶馆热闹起来:老街坊们照样来喝盖碗茶,学生们捧着报纸争论国事,生意人则借着说书后的空档谈买卖。王掌柜瞅着流水账直乐,某天夜里关了店门,他从柜子里取出个红本本递给顺子:“小子,这是茶馆的股本金账,你琢磨的这些‘系统’‘象限’的道道儿,比我这老脑筋管用。明儿起,你就是二掌柜了,咱这茶馆,往后就按你的‘系统图’接着往前奔!”
个人成长如同经营茶馆,不是盲目忙碌,而是把自己看作动态系统,通过拆解要素,整合资源,借势环境,用系统化工具推动各要素翻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