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用一句诗来形容母亲,“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她如明月之下的崖柏,又如磐石之上潺潺溪流。童年时,隔壁邻居家的槐花树,飘香飘香的。每逢挨打,眼泪簌簌的流,空气中充斥着槐蜜香。
直至现在,半月一回家,下午放学上车,她把脸上的口罩摘掉。“哎呦,妈妈不好意思啊…昨天,去了个斑,今天脸肿着来了,太丢人了。”我诧异的看着她,说实话脸肿到看不到蹙眉,但我能看到,又无奈又心疼。
一路上深秋的气息贯穿整条路,车过了一座桥,桥下驶过了一站火车,夕阳之下飞了一架飞机。很奇怪,飞机长长的有个的云朵尾巴。飞机飞的好快,像时间一样快,快到不问归期。细细品味,上学路上家好像愈来愈远。
我爱她,尊重她的选择。人生的真谛并不只是多贵的护肤品,几千块的大衣,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的包。我明白她不喜欢护肤化妆这些东西,年轻时用不着,中年时压力大用不动。别人不懂我懂,我和她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的东西别管是几千几万块只要喜欢,一切都不是问题。流行不等于内敛,她只是被迫,被迫接受现实,被迫接受正在慢慢老去的现实。希望她能如演员咏梅的话讲“我爱我的皱纹,它是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身体发之受之父母”,说起来也是老一辈的传统思想了。她希望自己保持自然,哪怕仅仅只是去个斑,可以想下了多大的勇气。受尽生活的无情的鞭挞。此情亦然如此,岁月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无情蹂躏。如今,程家有女初长成,心怀感恩之心,充斥着对生活的热爱,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希望她所热爱的同我所热爱的都同锦上添花般美好。
日子长了,我对她理解的也多了。或许这就是亲情,就是血浓于水的爱。我流着她的血,从血管流向心脏,砰砰砰的。如果灵魂勾画了我,那么血液就描述了女儿的这个身份。愿她以后的日子里,有诗,有远方,有音乐,有咖啡,有个最爱她的女儿。爱若可做酒,亲情便是一场宿醉,而我愿三生三世醉的一塌糊涂,无怨无悔。
于貳壹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