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一次坐上火车。火车行走在岭南大地上,要从潮人到客家再穿过粤湘一路西上,直抵重庆。但我只需在途中下车,感受这一程里三百余公里的路途。
汕潮揭三城临海,相互毗邻,只消几十分钟的车途,便一带而过,没有遇到什么山岭。入了梅州境则别有一番风景,地形,建筑,风俗都大不同。
古时候由于交通阻隔的缘故,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又有天灾人祸,因为战乱流离,中原文化向南移,开荒了这南蛮一带。
潮汕人和客家人其实都不是原住民。文明的诞生是有条件的,而文明的传播往往伴随着征服。落后事物难免要消失,直到世界达到一种平衡,然后又在平衡中产生不平衡。
忽然就对地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切生物依存于它所处的环境中,而又因地制宜,发展出不同的传承。所以东方和西方差异之大,人文和社会结构都不一样。
中国有一块完整连贯的平原,所以自古只能发展成为大一统的国家。哪怕有长江黄河作为天堑,也难以阻隔南北统一。倒是西方多山多川,土地零碎,水路甚于陆路,各种族据地而居,各自为安,活动范围所及,养成小国寡民的态势。就连宗教思想,也更注重于敬畏自然,而不是构建稳定强大的血缘(人际)脉络。
有生存,才有发展。有延续,才有各种缤纷与辉煌。可是个体存在之意义,如之何界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