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这个小故事是我收拾家里资料时翻出来的,是自己于15年前写的,整理一下发出来。兴许现在看来这个小故事没有什么心意,也算纪念一下吧。
小李是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是某电视台的记者,他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叫小花。要问起他们俩的相识,那得从两年前谈起。两年前的一个凌晨,在三叉街发生了一起货车与小轿车相撞的重大交通事故,事故发生后,肇事的大货车立即逃离了现场。这一切刚好被下夜班的小花撞见了,她记下了货车的车牌号,报了案,又叫来救护车。因为抢救及时,轿车上危重的三人均脱离了生命危险。货车司机两小时后也被抓到,小花在确认肇事车辆时被货车司机威胁扬言要报复,小花对此一概不予理睬,这一切被来采访的小李看到了,自从小李采访完小花后,两人就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在一个月前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刚开始,小俩口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其乐融融。可最近小李老做噩梦,梦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停在说“还我父母……”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小花的。小李一直认为这只是个噩梦,可昨天晚上的一切说明这是一个真正的噩梦。
昨晚,小李起夜,回房刚要上床时发现,熟睡中的小花嘴一直在动,好像在不停的重复着“还我父母,还我父母……”,小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把小花摇醒关切地问“小花,你做噩梦了?”小花睡眼朦胧的看着小李“没有啊!大半夜的,快睡吧,困死了。”说完小花躺下就睡着了,她没有再说梦话,睡得很安静。小李不敢再睡,坐到了天亮,天一亮,小李就把昨晚的事和小花说了,小花迷惑地看着小李“我没有做梦,更没有做噩梦。你是不是被你那个噩梦折腾的产生幻觉了,要不今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瞧你这个星期都瘦了一大圈。”小李想想,可能真是产生了幻觉,小花的父母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说还我父母呢。
为了让自己安心,小李特意向单位请了假,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认为小李是睡觉不足加上工作压力大产生了幻觉,只要休息好了,别那么紧张就没有事情了,所以只给小李开了点安眠药。刚开始吃药的前几天,小李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睡得很好,精神也慢慢好起来了,可惜好景不长,小李又开始听到那个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小李努力从睡梦中醒来,好摆脱那个可怕的声音,可是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小花就站在床边,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还不停的说:还我父母,还我父母……
第二天,小李就搬回了父母家住,理由是最近有个采访离家太远,离这近点。但小李的噩梦并没有因此而结束,那个声音又伴随他了一个晚上。隔天早上,父母对小李说,他们俩这晚上都听到有个声音在说还我父母,这个声音特别像小花的。小李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思忖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但小李还是不慌不忙的安慰父母,那只是梦,别太在意,但小李的这两句话,并不能安慰两位老人,因为从小李回来同他们俩住以后,这个声音就一直困扰着他们,而且这个声音是越来越大,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天晚上,老爷子看到小花在他们床边盯着他们看,嘴里恶狠狠地说,还我父母,还我父母……过了几天,他老伴也看到了小花在床边,但是小花并没有来这里住啊,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月,两位老人已经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
小花听说公公婆婆病倒了,就赶过来伺候两位老人家,可是两位老人一看到小花,尤其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一直不停地哆嗦,脸惨白,哪敢让她呆在屋里啊。小李一看连忙拉着小花说“家里有保姆呢,放心吧。我们去庙里拜拜,给父母求个健康平安吧。”小李一面说一面把她拉上了车子。拜完佛后,小李又拉着小花去找了算命先生,这时小花不乐意了“你还真信那些东西啊!我才不去呢”小李说“好好好,你不算,我去算我什么时候做爸爸,这总行吧?你在旁边那个花台等我,好吗?”小李连哄带骗地把小花拉到了离算命先生最近的地方。
那个算命先生穿着长褂子,留着齐胸的白胡子,眯缝着小眼睛看着小李说“年轻人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来求我帮忙的吧?”小李一听乐了,这真是神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于是赶紧接话“大师,还真被你说对了。你帮我看看那面那个姑娘。”一面说一面悄悄地指了指坐在花台上的小花。那老先生盯着小花看了一会,说“报应啊!报应!你们这是自作自受,我无法帮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走吧!”小李茫然地看着老先生,然后一面思忖来人说的话一面走向小花。小花见小李走过来就笑着问“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能做爸爸?”小李抬头看了看小花一句话也不说,小花更乐了“我说什么来着?全是骗人的吧!”
小李回家以后,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又细细回想了和小花认识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没有发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那么这还得从那句奇怪的话为线索了。想着不自觉地去找小花的娘家,这一去不打紧,小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小花是个孤儿。是她现在的父母从福利院领养的,领养时小花才6个月大,所以小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亲身父母死于车祸,车祸好像就发生在三叉街。小李呆住了,一股冷气在他衣服里穿梭着。
小李的父母住进了医院,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小李和小花分别守在两位老人的身边,老人躺着躺着就留下了浑浊的泪水,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坏事,但做过一件错事。这事现在要是不说啊,我死不瞑目。
二十年前的一天凌晨,当时小李只有5岁,在我们开车带着小李回家的路上,由于小李顽皮,我们开车撞翻了一对抱着孩子奔跑的夫妇,也就是那条三叉街。情急之下我们开车逃跑了,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至今也乜有人知道肇事司机是我们。后来看报道得知,那对夫妇由于抢救不及时死了,那个婴孩经过抢救活了下来。这个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后来这个孩子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总觉得小花就是那个孩子,她回来报仇了。都是我们的错啊,我们对不起她啊!”
小李听得目瞪口呆,隐隐约约地有想起了那晚的场景。小花听完老人的叙述后,总觉得这事自己早就知道了,尽管自己的父母依然健在,可她好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又觉得很模糊,突然小花眼睛变得无神,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妈,这二十多年来你们也备受良心的谴责,这算是得到了惩罚,我父母在天之灵更知道你们认错了,他们不再追究了,安心养病吧!”
老人和小李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声音,老人也在小花的精心护理下康复出院了,小花像是失去记忆一般,对这段时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说,人不要做亏心事,就算世上没有鬼怪来报仇,自己也要遭受良心的谴责,道德的惩罚。
2007年11月11日于大理巍山南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