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外婆

8个月的国庆节2号晚上,我才知道你去世了,我的外婆。

听我妈说是正月十七,不知道我记清了没,总之我还附和了一句,也许那时候刚开学,是不一定有时间赶回来的。

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养老院,那还是在我坚持下非得去看看,我让妈带我去看看,你不认得人了,谁也不认识。

我还记得那天我和我妈在养老院门口买了一些很老很老的糕点,小时候吃过长大后再很少见过那种。

来到你房间的时候,你躺坐在床上,不怎么看人,有些陌生,全然没了小时候那种热情和笑容满面的相迎。

过了一会,钟祥的三姨过来了,她离得近,常过来照顾。知道怎么跟你交流,怎么喂你吃。隔一会护工也来了,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表达他们照顾的很好。但愿,但愿。

大约呆了一个小时,我们就离开了,谁曾想,这就是永别。那天离开后,我给了三姑点钱,又给网上买了一大包纸尿裤,这可能是我唯一为你做过的。

今年春节的时候是本想去看你的,后来不知道是疫情不让去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没有去成。就这样,天人两隔。

那天我知道这事后,当晚我非常难受,晚上我想了很久,我想想,怎么说你离去了应该给我托个梦吧,这样也算是对婆孙缘分划上个句点吧,但是还没有,也许将来有一天会,我等着。

我更悲凉的是,爷爷奶奶走了,爷爷是2004年,奶奶2012年,你是今年2022年年头,你们都走了,下一个会是谁。你们就像一堵堵挡在我身前的墙,一座座倒下去,最后身前终于没有了任何遮挡,到那天,总会有那天,我也会独自面对死亡这件事。

你的离开让我疼,但现在让我痛苦的是,你的离去,直接把爸妈推到最前面去了。这一点我还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最近见到的听到的都是这些事情。三姑的公公婆婆都不行了,三姑国庆过60岁生日,本该是开心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都回去庆贺,但三姑哭了,二叔我大大也哭,二叔想起了我车祸死去的二姑,我知道他们哭什么,他们感概岁月的残酷,岁月的无情,他们无法用言语表达情绪,就只能哭。时间就像一个传送带,每个人都在上面被迫以加速度逼近那个你不想去,但不得不去的远方。

愿岁月静好,愿时间慢一点走,这样我们相互陪伴的时间至少长一点。

最后要对外婆说,真对不起,我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离去的人,但别怪我,过年去上坟,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表达我的想念和歉疚,也请你保佑所有你在乎的在乎你的活着的人,能活得好一点,开心一些,不必像你们一样,经历那么多痛苦。

我还会想你的,在以后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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