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早出晚归。儿子给我炒了蜡黄蓬松的鸡蛋西红柿,西葫芦炒青椒,我乏的边吃边睡。儿子炒菜真是一绝,色香味俱全。食物的美味让我忘记了满身的疲倦,脖子后隐隐作痛,虽然这样我还要感谢神。
三马在过地里的一道陡梁时卡住了,前走不得后退不了,我给儿子打了电话,迅速赶到,他有的是力气,我还没来得及走到车跟前他一个人就弄上来了。
我有时候对他的行为就像是扔抹布,恨不得把他赶得远远的,有时候对他却是溺爱有加,在他早上赖床的时候把加了蜂蜜的热羊奶放到他床边,。对于我这个奇葩的母亲,孩子都采取了原谅的态度。
我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人在七十多岁的时候对人该干啥不该已经心中有数。我深有感触,昨天和健健叔聊天时,我说疏果疏不动就连套袋带疏。他不以为然,说你疏好果果子就长起来了,你边疏边套到底是该干啥呢?
他干活按步骤来,天天都要去地干活,每年的果又红又大。我们家的果比他家的果小一个规格。因为我有时候打一两个月都不去地里,活儿总是往后推,最后只得马马虎虎收尾。
疏果的活让我整个人进入了癫狂状态,从早上六点一直干到下午四点。颈椎发麻发疼,在对我抗议,可我执意要疏完这块地,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定的任务。平娃感叹到:你疏的真快!从昨天开始疏马上就到头了!昨天中午,我硬是让自己连天晌午顶着大太阳打完了草。亲子也感叹着:到底是年轻人,干活真快!
四点回来,吃了儿子买来的炒面,就挣扎着起来又去地疏果。儿子说,马上要下雨。“哪来的雨?”我望了望昏黄的天。说这样的话其实我是睁着眼说瞎话,口里的话语总比思维快半拍。明知道要下雨,可由于惯性还是要去地干活。下午要转另一块地,我又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我开始绞尽脑汁数落他的不长进,他熬不过我只得和我开着三马去疏果。
刚到地,我就发现飘起雨丝。管他呢,我只管踩着高扎疏着树上面疙疙瘩瘩的小青果子。已经有人从地头开过,“国子回来没?”“没呢!”春娃在地头逗留了一下,说“回吧!下雨啦!”我说才来呢。列子哈哈笑着骑着三马开了过去,“赶紧往回返吧!雨下大了。”雨点渐渐密集起来,一辆接一辆的小三马在身边疾驰而去,嘻嘻哈哈地说笑声被抛在了身后。
连连不舍地从高扎跳了下来,冲儿子喊“回——!”儿子早倒好车,我急忙把高扎放车上。身边的车一辆接一辆简直没空插入这条车流。地里所有的车都在往这条路上靠拢往回赶,前面聚集着好些电马一点也开不快。到了村子的丁字路口才分流了。雨太急了,冰凉凉地打在我们的脸上,淋湿了我们的衣裳。我急忙用手遮着儿子的头,别让他淋着。我差点被自己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蠢哭。
我们都很兴奋,好久没有体验过在雨中被淋湿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