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几个小伙伴搞新员工晚会。
最后一次彩排,墨镜西装领带牛仔裤男生组成的Band要上台了。
他们摆仪器、摆POSE、调音、调光搞了半小时也没搞好,完全无视了每个节目十五分钟的彩排时间。
由于没达到Band的演出效果,他们暂时取消了彩排,继续在后台倒腾那堆随时会发出尖叫的玩意儿。
等我们的节目都彩排结束后,他们继续上台摆仪器、摆POSE、调音、调光,又是半小时,中间发出各种金属质感的叫嚣,我们这群搞舞台剧的屌丝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们。
摇滚,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毕竟是个崇高的词汇,谁也不想破坏他们对音乐的执着。
直到,美丽的副总导演,DT女士不耐烦地坐到我身边,强忍着怒火对我说:
亲爱的,你永远不要尝试理解Band的世界观!
演出当晚,舞台剧表演结束,我穿着一块红色抹布,拿着被紧张的汗水湿透的剧本,和小伙伴谢完幕,带着无比放松的喜悦等待Band上台。
他们的键盘音响线坏了,调了半天没好,女琴师的刘海像贞子般遮住了脸,纤细的身体每个部分都随着音乐摆动,除了手;贝斯手的指法很僵硬,艰难地催着节奏;鼓手的音效大到震耳欲聋;主唱,当然,一定会唱《光辉岁月》,虽然他的粤语发音并不标准。但没关系,他们很嗨。我们这群搞舞台剧的屌丝,当然也很配合,给了他们摇滚巨星般的礼遇。
DT女士微笑着对我说:
你看,亲爱的,你永远不要尝试理解Band的世界观!
所以,某次四年后的年会上,那个有着同样质感的Band上台,把枪炮玫瑰的曲目唱得荒腔走板,我也微笑着对身边的同事说:
亲爱的,你永远不要尝试理解Band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