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从来没觉得上海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是觉得除了家乡青岛以外居住最久的另一个城市而已。
最常去的无非就是动物园、静安寺、南京路、外滩、闸北的小巷,当然,还有我最爱的云南路小吃街。渐渐地有了感情,能说几句吴侬软语了,常常想念与涉足的城市就是上海。
第一次发现上海的别样是2000年,最著名的宝莱纳酒吧。好家伙,人山人海,一半老外。我一个人旁若无人地陶醉在自己的爵士舞里,旋转着旋转着,快乐地笑。再以后,几乎每年都会去住些日子,开始翻阅这个城市的另一面。
回回都去新天地,在哈根达斯小驻,是一家台北菜的VIP,挑一家咖啡屋静静等待夜幕低垂,冲进宝莱纳,享受我的上海之夜。
喜欢宝莱纳,曾经那里满足了我的虚荣。除了黑白黄啤,我最爱执的杯饮是金汤力。自己发明的手势,把上海女人看得痴痴的,东施效颦,却总没有我原创的淡定自然优雅高冷。
去外滩,一定聘聘婷婷地踱上外白渡桥,思绪没有上下五千年,却也天马行空穿越了千年。
年纪见长,喜欢穿越这个城市本土的弄堂,仿佛邻家小妹,熟稔地出了左门进了右门,遍寻居家太太买菜的篮子,挽着,三只龙虾两条鱼,蛮有腔调的。
那一年的圣诞节前夕,第一次看到雪地靴,惊奇极了,七大姑八大姨想起能送的都卷了,在店老板菊花残的笑容里狼狈不堪地出门就傻了。看到路边一辆宅急送,央着填上单子,交了鞋,轻松优哉游哉去了。然后我还在上海出溜着,我妈河东狮吼问我是不是打算改行贩鞋,感情鞋回的比我快多了。
每一回别离上海,心情是万分忧郁的。登上东方明珠,一个人的晚餐。玻璃反着我孤单的剪影,窗外是江上川流的船只、路上的车流、路边的人流,还有这城市绚烂的光流,交织。
那一刻,想家了,举杯对影,道声再见,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