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前段时间和一群烟民一起练舞。下完课等车的时候,他们总是聚在一起抽烟。可能是出于礼貌或是出于拉拢,他们每次都不忘塞给我一根。我拒绝了第一次,拒绝了第二次,在第三次的时候,我可以选择继续拒绝,但我当然也可以选择接受。
我第一次抽烟的年龄,可能跟最近很火的那位抽烟的小屁孩差不多。在接近幼儿园的年纪,也是好事的大人,逗趣给我点烟,让年少无知的我傻傻上钩。之后,我傻乎乎还地主动找大人讨烟,当中包括我爷爷。爷爷一开始也觉得有趣,他让我搬只板凳背对着坐在他的沙发跟前,用肩头充当靠垫给他垫脚,这是作为我换烟的代价。我傻不拉叽地欣然接受了,爷爷最终也并没有食言。只是后来父亲知道了,他当时大概和我当下一般大的年纪,脾气却要比我还大上一些,因此照例把握揍骂一顿。在我成长期间,父亲的家法除打和骂,常常惩罚我的方式是面壁思过。大概面壁这招很见效,因此改掉了我不少儿时冒出苗头的坏毛病。
站在父亲当时的年龄,如果面对同样的工作和生活压力,可能我也难免会选择通过下狠手来提高下一代的教育素质。大棒和乱棍,都是简单粗暴而又高效的代名词。
父亲对我的暴脾气到我读初中之后开始改变。他在揍完我最后一次后留下这么几句话,大意是我已经大了,以后他不会再那样去教训我。父亲做到了,关于信任的部分,父亲始终都能够对我做到。但也可能因为少了父亲的教训,我日后落下了不少的坏的毛病,至今无法改过。终究是子不教父之过,但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更多地去要求父亲。
对于抽烟,我始终没有立场,对于二手烟,我从来都很抗拒。但我多少是对抽烟的人有着艳羡之情。一来是现在禁烟的地方多,抽烟的人总是躲在一些远离公众视线的角落里。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有着共同纽带的群体,分享着一些外人无法参与的秘密。二来是我觉得烟瘾可能是一种很好的生物钟,可以提醒脑力劳动的人适当休息。
尽管如此,我大概还是不应该美化吸烟这个主题。但是当我今晚在楼道口边躲雨边抽烟时候,我得到了一种出奇的安宁。我可以借着烟雾的弥漫去看泰和里面的花木,然后想想以后应该如何跟城里的孩子解释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并且在掐灭烟头的那一刻,看火花四溅,短暂灿烂地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