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就是一个好动手脚好动脑子的人。
上世纪80年代初,农村没通电,生产队在我老家旁边一个地名叫“马家洞”的地方办了个养猪场,我大姐被安排在养猪场做工。
一天晚上,家里没煤油了,母亲叫我去养猪场那里要点煤油回来,要不晚上就挨“打黑猫”了。
放学回到家我立马就去,大姐帮用瓶子装了一公斤煤油,我拿着就往家里赶。当爬到半山坡时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不经意间我来了灵感,用绳子捆住瓶口挂在中指指尖处,当指心向上时瓶子不会往下掉,然后把手指慢慢旋转,让指心朝下,这下麻烦了,瓶子一下子掉下去,我急忙跳下石头,捡起瓶子,完了,里面的煤油只剩三分之一了。心想,今晚绝对又要挨揍了。
战战兢兢中回到家,家里没人,就把煤油瓶颠倒过来放在饭桌上,让剩下的那点油不要再流失,然后上山去割马草。
在山上,就听见收工回来的母亲的声音。
煤油灯终于等到了大放光彩的时候,天黑了,母亲点上了煤油灯。可是,灯座里没有了多少油,灯芯蘸着些许的油底子,灯亮没有多少变化,和平日里差不多。
待做好了饭,烧好水,煤油灯开始昏暗起来了。这是灯枯油尽的征兆了。
我赶紧开溜。
母亲在屋门口扯开嗓子喊我,我不理,我不能理。我得想办法去弄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