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对《小雅·何人斯》的说法尚无定论,以毛序为代表的一派认为,这首诗是苏因暴工向周王谗言谮苏公,导致苏公失职,苏公怨愤不平作此诗刺暴公;而三家诗认为苏公、暴公是因争田的事情而断交。他们的观点虽有不同,但都认为是苏暴二人之争。袁梅却认为此诗是弃妇诗,“本篇似为女子所咏,她的爱人反复无常,行踪莫测…… “尽管学者们各持观点,但他们对于诗歌内容依然存疑,如朱熹虽从旧说,同时也说明:“无明文可考,未敢信其必然耳。”
众说纷纭下,《何人斯》是一首怨刺诗是毫无疑问的事实,诗人通过坦率的叙述,正面地讽刺对方的丑恶,在诗中塑造了一个“其心孔艰”的人物形象。诗歌开头,诗人就直言“彼何人斯,其心孔艰”,揭露对方阴险自私的嘴脸。“胡逝我梁,不入我门?”“胡逝我梁,不如唁我?”,可见其冷漠无情。三章至五章则嘲讽其人行踪的诡秘,只能闻其声,却不见其身,如同飘风一样行迹莫测。尽管诗人心中原本对这个人还存有期盼,打算“尔还而入,我心易也”,但对方始终躲避自己,其冷漠的态度最终让诗人失望以至绝望,决心断绝关系。回想曾经“伯氏吹埙,仲氏吹篪”的画面,两人是多么其乐融融,相亲相知。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却是一个反复不定、狠心无情的人,竟然背叛于诗人,给诗人带来巨大的打击。诗的最后两章,通过今昔对比,诗人难掩内心悲凉怨恨,直发出愤切的诅咒“为鬼为蜮,则不可得。”诗人在诗中反复地诘问对方,在一次次诘问中怨刺对方。其中,可见也诗人心境的变迁。由得知事情的惊惧、愤怒,其后在期盼中谴责对方,最终认清人心险恶,心灰意冷,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发出沉痛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