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汪曾祺总结的70个写作技巧,让你成为写作高手!(建议收藏)
作家汪曾祺,江苏高邮人,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汪曾祺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颇有成就,对戏剧与民间文艺也有深入钻研。作品有《受戒》《晚饭花集》《逝水》《晚翠文谈》等。
最近整理了汪曾祺70条写作技巧,分享给大家!
✅我以为语言具有内容性,语言是小说的本体,不是外部的,不只是形式,是技巧。
✅探索一个作者的气质、他的思想(他的生活态度,不是理念),必须由语言入手,并始终浸在作者的语言里。
✅语言具有文化性,作品的语言照出作者的全部文化修养。
✅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句子,而在句与句之间的关系。
✅包世臣论王羲之的字,看来参差不齐,但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好的语言正当如此。
✅语言像树,枝干内部液汁流转,一枝摇,百枝摇。
✅语言像水,是不能切割的。一篇作品的语言,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语言本身是一个文化现象,任何语言的后面都有深浅不同的文化的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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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篇小说,要测定一个作家文化素养的高低,首先是看他的语言怎么样,他在语言上是不是让人感觉到有比较丰富的文化积淀。
✅有些青年作家不大愿读中国的古典作品,我说句不大恭敬的话,他的作品为什么语言不好,就是他作品后面文化积淀太少,几乎就是普通的大白话。作家不读书是不行的。
✅我觉得研究语言首先应从字句入手,遣词造句,更重要的是研究字与字之间的关系,句与句之间的关系,段与段之间的关系。
✅好的语言是不能拆开的,拆开了它就没有生命了。
✅世界上很多的大作家认为语言的 一的标准就是准确。伏尔泰说过,契诃夫也说过,他们说一句话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
✅韩愈认为,中国语言在准确之外还有一个具体的标准:“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这“言之短长”,我认为韩愈说了个最老实的话。
✅语言耍来耍去的奥妙,还不是长句子跟短句子怎么搭配?有人说我的小说都是用的短句子,其实我有时也用长句子,就看这个长句子和短句子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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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之高下”是中国语言的特点,即声调,平上去入,北方话就是阴阳上去。
✅我认为中国语言有两大特点是外国语言所没有的:一个是对仗,一个就是四声。
✅外国人讲话没有平上去入四声,大体上相当于中国的两个调,上声和去声。
✅外国语不像中国语,阴平调那么高,去声调那么低,很多国家都没有这种语言。
✅你听日本话,特别是中国电影里拍的日本人讲话,声调都是平的,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大注意语言的音乐美,语言的音乐美跟“声之高下”是很有关系的。
✅“声之高下”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前有浮声,后有切响”,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平声和仄声交替使用。要是不注意,那就难听了。
✅语言学上有个词叫语感,语言感觉,语言好就是这个作家的语感好,语言不好,这个作家的语感也不好。
✅一般都把语言看作只是表现形式,语言不仅是形式,也是内容。
✅语言和内容(思想)是同时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只是载体,是本体。
✅斯大林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的现实,我以为是对的,思想和语言之间并没有中介。
✅世界上没有没有思想的语言,也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
✅读者读一篇小说,首先被感染的是语言。我们不能说这张画画得不错,就是色彩和线条差一点;这支曲子不错,就是旋律和节奏差一点。我们也不能说这篇小说写得不错,就是语言差一点,是不能成立的。
✅可是我们常常听到这样的评论,语言不好,小说必然不好。
✅语言的粗俗就是思想的粗俗,语言的鄙陋就是内容的鄙陋。想得好,才写得好。
✅闻一多先生在《庄子》一文中说过:他的文字不仅是表现思想的工具!似乎也是一种目的。”我把它发展了一下:写小说就是写语言。
✅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积淀。
✅古人说:“无一字无来历”。其实我们所用的语言都是有来历的,都是继承了古人的语言,或发展变化了古人的语言。
✅如果说一种从来没有人说过的话,别人就没法懂。
✅作家的语言表现了作家的全部文化素养。作家应该多读书,杜甫说“读书
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是对的。
✅文学作品的语言和口语最大的不同是精炼。
✅说小说的语言是视觉语言,不是说它没有声音。
✅前已说过,人的感觉是相通的,声音美是语言美的很重要的因素。
✅中国语言,因为有“调”,即“四声”,所以特别富于音乐性。
✅搞文字的人,不能不讲一点声音之道。“前有浮声,则后有切响”,沈约把语言声音的规律概括得很扼要。
✅简单地说,就是平仄声要交错使用。一句话都是平声或都是仄声,一顺边,是很难听的。
✅我们现在写作时所用的语言,绝大部分是前人已经用过,在文章里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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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语言,如果知道它的来历,便会产生联想,使这一句话有更丰富的意义。杜甫的诗:“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就会知道“落花时节”就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意思,就可产生联想。
✅《沙家浜》里有两句唱词:“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是从苏东坡的诗“大瓢贮月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瓶”脱胎出来的。
✅我们许多的语言,自觉或不自觉地,都是从前人的语言中脱胎而出的。
如果平日留心,积学有素,就会如有源之水,触处成文。否则就会下笔枯窘,想要用一个词句,一时却找它不出。
✅语言不是外部的东西,它是和内容(思想)同时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能像桔子皮一样,可以剥下来,扔掉。
✅语言,是内在地运行着的,缺乏内在的运动,这样的语言就会没有生气,就会呆板。
✅只要你留心,在大街上,在电车上,从人们的谈话中,从广告招贴上,你每天都能学到几句很好的语言。
✅语言学中有一个术语,叫做“语感”,作家要锻炼自己对于语言的感觉。
✅使用语言,譬如揉面。面要揉到了,才软熟,筋道,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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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和面粉本来是两不相干的,多揉揉,水和面的分子就发生了变化。写作也是这样,下笔之前,要把语言在手里反复抟弄。
✅我的习惯是,打好腹稿。我写京剧剧本,一段唱词,二十来句,我是想得每一句都能背下来,才落笔的。
✅曾见一些青年同志写作,写一句,想一句。我觉得这样写出来的语言往往是松的,散的,不成“个儿”,没有咬劲。
✅语言的独创,不是去杜撰一些“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
✅好的语言都是平平常常的,人人能懂,并且也可能说得出来的语言——
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人人心中所有,笔下所无。“红杏枝头春意闹”,“满宫明月梨花白”都是这样。“闹”字、“白”字,有什么稀奇呢?然而,未经人道。
✅不单是对话,就是叙述、描写的语言,也要和所写的人物“靠”。
✅我最近看了一个青年作家写的小说,小说用的是第一人称,小说
中的“我”是一个才入小学的孩子,写的是“我”的一个同桌女同学,这
未尝不可。但是这个“我”对他的小同学的印象却是:“她长得很纤秀。”
这是不可能的。小学生的语言里不可能有这个词。
✅有的小说,是写农村的。对话是农民的语言,叙述却是知识分子的语言,叙述和对话脱节。
✅不少作家充分意识到语言的重要性。语言不只是一种形式,一种手段,应该提到内容的高度来认识。
✅闻一多很年轻的时候,写过一篇《庄子》,说他的文字(即语言)已经不只是一种形式、一种手段,本身即是目的(大意),我认为这是说得很对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小说使读者受到说的魅力之所在,首先是小说的语言。
✅小说的语言是浸透了内容的,浸透了作者的思想的。我们有时看一篇小说,看了三行,就看不下去了,因为语言太粗糙。语言的粗糙就是内容的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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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LIFE!
HAPPY.
✅语言的美,不在语言本身,不在字面上所表现的意思,而在语言暗示出多少东西,传达了多大的信息,即让读者感觉、“想见”的情景有多广阔。古人所谓“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是有道理的。
✅我想任何人的语言都是这样,每句话都是警句,那是会叫人受不了的。
✅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
✅韩愈所谓“气盛”,照我的理解,即作者情绪饱满,思想充实,我认为他是第一个提出作者的精神状态和语言的关系的人。
✅一个人精神好的时候往往会才华横溢,妙语如珠,疲倦的时候往往词不达意。
✅韩愈提出一个语言的标准:宜,即合适,准确。世界上有不少作家都说过“每一句话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比如福楼拜。
✅一泻千里,戛然而止,画舫笙歌,骏马收缰,可长则长,能短则短,运用之妙,存乎一心。70.流动的水,是语言最好的形象。
✅流动的水,是语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