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打扫完院子,去摆放桌子。父亲洗漱好,没有帮忙端饭菜,而是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板凳上。看着母亲提来一篦子热气腾腾的干粮,看着母亲把锅里的小米绿豆粥舀到一个大铁盆里。这时,父亲从身后的紫色柜橱里拿出一个碗,等待母亲把粥端到桌上。在母亲转身去盛菜之际,父亲已给晾了一碗粥,左手还拿起一和雪白的大馒头,并且猛地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地嚼着。母亲把锅里的菜盛到白瓷盔里,端到桌上,坐下。早准备好筷子的父亲,上来就夹了一大口菜,两个腮帮子被撑得鼓起来,然后吧唧了两下嘴,嘟嘟囔囔地说,今天菜炒的不错!母亲起身,到柜橱里拿出两双筷和碗,边坐下边说,那天赖?每天炒的都一样。母亲盛了一碗粥,又盛了一碗粥,晾着。
还不起昂?饭菜都凉了,母亲大声地,略有愠色地说。那催命般的声音又一次传进我紧闭的耳朵,我生气地说,嗯,知道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可不到三秒钟,我那温暖的床,少女般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听,她在哭泣,她说她不愿与我分离。我心想,等我数六十下,我就起来。我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六十,起床!我终于不情愿地,艰难地下了床。因为要是我再不起床,母亲就会大步来到我身边,残忍地掀起我那温暖的被。等到那时候,当然还逃不了一顿数落。所以在母亲的监督下,从小到大在家没睡过懒觉,也还没有那顿饭能逃掉我的口。
我懒得用梳子梳头,于是用手梳,其实连用手都称不上,因为我只是简单得把头发敛到一起,就扎上了头绳。我整理着头发,来到院子里,舀了瓢凉水洗了西脸。哇,好凉,好爽!顿时清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