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冈阡上气和明
——④进退维谷
◇考拉的猴面包树
在四人小营帐中，留垚、之彤、仇涛和兰宇又是把酒言欢。酒后，留垚显然还在惆怅着未来之事，说起来是有回山的打算，可此刻的山和自己曾经走下来的山是同一座山吗？回去了是不是又会发生其他什么故事？
兰宇借助微弱的星光，走到了盘坐在火把前的留垚，先是用剑试探了一下留垚。一招“乾为天”，兰宇直接从头顶袭来；好在留垚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发现了有人要偷袭自己，于是用一招“地为坤”恰恰好抵挡住。
见第一招被接住，兰宇稍稍发力，用了一招“天泽履”，挥剑之间，把留垚肩膀上的衣服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正当兰宇得意之时，留垚一招“天地否”不仅转化了对方的攻势，还趁机占据了有力位置，宝剑直抵兰宇的后背。
最后，留垚主动出击了一招“山雷颐”，将兰宇的攻势完全打乱，进而逼停了对方的进攻。
三招比划完毕，兰宇双手抱拳略带愧疚地向留垚赔罪：“少爷能文能武，我等实不能及。”
“兰大哥，你说，我该与宗将军一道去朝堂走一遭吗？”
“恐怕宗将军不会轻易任少爷离去。”兰宇站定，叹了一口气回应到。
“少爷好生自在，就不怕水灵灵的小姑娘……”仇涛突然闯入。
“说起来，还要多谢两位前辈一路护送。”留垚知道仇涛又在开玩笑，就打断了仇涛的“施法”，开始说正经事：“正如兰大哥所言，此行必是崎岖。”
仇涛看了一眼兰宇，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开口说到：“少爷是否还留有这方面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留垚开始回想脑海中曾经的“记忆”，就在好似要想起什么时，一阵眩晕，随着鼻血的流出，留垚倒在了兰宇和仇涛面前。
“少爷定是多日来劳累过度才一时间昏倒过去的，应无大碍。”兰宇给留垚搭脉后，送了一口气。
“听闻先生身现异样，眼下如何了？”宗戍闯进留垚所在营帐，亲自带着人参、灵芝来探望。
“没看人躺着呢嘛？怎的，还怕人跑了不成？”仇涛没好气地调侃到。
“仇前辈此言差矣。我大燧国一向求贤若渴，今得留先生之大才，必当爱惜。”
“那若是我家公子意在江湖，远离朝堂……”
“待我启禀陛下后，再做商议也不迟。”宗戍丝毫不肯松口：“回京路上，若先生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侍从官即可。军务缠身，先行告辞。”说着，宗戍果断转身离去，并不与挑衅的仇涛做任何纠缠。
此时，留垚有些醒了过来，他尝试微微睁开眼，但很快就被刺眼的光芒射得紧紧闭住。这一点微小的动作被敏锐的之彤抓住了，屏退仇涛和兰宇后，她抓住留垚的手，轻声说到：“好好休养，到了京城，必又是一番恶战。”
留垚听得真切，他当然知道之彤所说的并不是真的舞刀弄枪，而是与朝堂上各方势力的争斗；而且，还不能轻易退出，自己的退让只会陷自己于更加无法掌控的境地。与此同时，为了不让监视自己的人掌握自己恢复的事实，他只得眨眨眼，以示对之彤话语的明了。
留垚依稀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家人曾带自己到过繁华的集市、车水马龙的码头、还有挤满小伙伴的池塘；可这还是第一次来到京城，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一条街就胜过了下漠的集市，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车流好像带走了数日下漠的来船。
晚上刚刚安顿好，宗戍的信使就来报：“留先生，我家将军已向陛下奏明先生下榻驿馆的消息。陛下甚是欢喜，特请先生明日随将军一同上殿。”
虽然留垚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么一天，可真到了眼前，内心却又开始担心起来。之彤察觉到了晚膳时留垚表现出来的不安，回到客房后，她紧紧握住留垚的手，细心安慰到：“任心而行吧。”
留垚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之彤还能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他一把抱起之彤，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晚上留垚辗转反侧，终于从床上爬起。之彤明明发现了留垚的动静，但她没有点破，而是借助昏暗的月光，望向留垚的背影，就那样深情地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