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五点钟,是被火车经过时,卡塔卡塔的声音惊醒的。
五点钟的黎明是安静的,火车经过以后,世界重新安静起来。
盯着房间里模模糊糊的微亮,听着耳朵里寂静的声音,再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许多有的没的事情。
这没完没了的疫情,让生活就像被卡住的磁带,断断续续的,还带着撕啦撕啦刺耳的难听的声音,仿佛会在头脑里爆炸,或者要被它折磨的爆炸。
生活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被卡在那里。
卡在昨天,卡在家中,卡在一段又一段有疫情和没疫情的间隙里。
十月金秋,是秋收秋播的季节。
父亲种了三亩玉米,却是一个人在家中收。
我每天在这里悠闲的过着懒懒散散的生活,却没有办法回家去帮忙。于是,每天,托着这颗沉重的心,无所事事的沉重着。
想着年迈的父母,心中就痛。又觉得自己那么虚假,好像只是在虚情假意的关心着父母。只是心中愧疚难安。
也许是白天想的太多,夜晚入睡,在朦朦胧胧中,听见父亲说,我要走了,你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对自己好一些。一下子一个机灵醒来,望着黑夜,心一抽一抽的在痛。继而就崩溃的大哭起来。
原来我竟然是如此的依赖父母。
开始迫不及待的等天亮,迫不及待的想给父亲打电话。
天终于亮了,母亲还在睡觉,她起床比较晚,现在打电话过去,也可能会打扰到她。那就再等会儿。
穿好衣服出去,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又开始忙早饭。
看看时间,快到十点了,这个时间一般都是父母吃饭的时间。
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心便七上八下的。
隔了半个小时,再打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心惶惶的,更是有些不安了。
又安慰自己,母亲也在家呢,能有什么事啊?
吃饭的时候父亲电话打过来,原来,他刚从地里回来,是母亲不会接电话。
赶忙问,地种完了没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累着?
父亲说,的确是有些累了。心中便觉得一阵荒凉。养儿子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