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残梦敲开了笼罩着阴云的晨,假日里的清晨没有了闹钟却醒的特别早,无忧无虑。秋凉的气氛里赤裸着身,一床还未换季的空调被将身体包裹着,温度恰到好处。倚靠在床头,一曲Almost lover 从耳边飘过,带来了秋日的第一个战栗,带走的是那远去的思绪……
希望是一个淘宝卖家,他卖女装,不算成功但能维持着小资生活。但他推销起自己的功夫别说小资,连温饱都谈不上。对,他是单身狗,我俩都是单身狗。在还有另一只单身狗组建的微信群里只横躺着我们仨,取名三个和尚没水喝。永远的单一音色,一次又一次吹响我们挑水的集结号。在工作日里,我们各自为政,忙的不亦乐乎。闲暇的周末,除去上午懒觉时间,便将整个下午交给一壶清茶。山巅湖边,以及幽深的竹林里都留下了我们形单影只的身影。
希望租住的房子即将到期,这回计划着租个稍微大点的地方,即可办公又可居住。忙里偷闲时,我们一家一家的跑中介,一起穿梭于喧闹的街头,一起游走在逼仄的巷尾。终于在租期来临前不负一个星期的奔走,寻到一处他满意的处所,只是需要稍微简单装修粉刷一番。
这天老妈打来电话安排我相亲,对此我并不看好。此前的几次相亲经历让我很失落,归结原因是我所处的圈子问题。一个没有质量的圈子圈住的是没有质量的媒人。在其有限的资源里,也很难能寻找到一朵正常的花。于是在几次的较量之后,你就被冠上眼光高的帽子。乡邻的眼里,友人的眼里,亲人的眼里你不得不被这样生活着。我只是要一个能看着舒服点的稍微能聊得来的就好,仅此而已。我不能一点追求都没有地把我的后半生交给一位没任何好感的女生手里,那必将食不知味同床异梦,想想有多可怜。果不其然,媒人相继领来的两位女生都未曾能泛起一丝涟漪。不同以往,媒人脸上抽出一个诡异的笑,让我读不懂。
晴朗的天秋高气爽,处处弥漫着桂花香。这天希望找到了我,满脸春风得意。说要请吃饭,说一句笑一句,那笑容绽放得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却不说什么事,欲言又止一味地卖关子。我将计就计地表现的不再感兴趣,他只好无奈地和我说起他的桃花运,并且要求我明天和他一起到建材市场办材料。
希望说那天他联系好装修师傅正踌躇不知去哪买建筑材料时,突然想起不久前有一个客户正好是建材市场的。于是找来联系方式,敲起了键盘。才知道对方正是经营油漆涂料店,还可以引导他到熟人那里买余下的其他材料。在希望充满感激的言语表达里,对方也非常的健谈。除了工作之外还聊起了生活的艰辛。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中,希望读懂了对方还是一个年龄相仿的未婚女生。不仅如此,还深深地陷入到对对方可亲可爱的头像幻想里,遂决定第二天就到建材市场买材料。
在希望口水飞溅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媒人打来的要我明天到建材市场给她打电话,让人不由想起她那个读不懂的笑容。出于惭愧及礼貌,我也简单地向他讲述着我的相亲,只是版本略有不同而已。
我们计划着明天的行程,上午我先去建材市场相亲,而后再一同买材料。如果先办材料的话不免搬搬运运,带着一身汗臭味去相亲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周日,天气依然延续昨天的晴好。
媒人领着我径直朝一家瓷砖店走去,我便幸幸踏实了许多,还好是瓷砖店而不是涂料店。昨天听了希望的故事,我知道他的女孩就在这某一家涂料店里。而后媒人又恰巧让我到建材市场相亲,心中不由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好吧,我承认狗血剧情看多了。
远远的我便瞧见柜台边坐着一个女生,身材高挑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又好似在抄写什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我的心在砰砰直跳,佯装轻松地迈着轻快的步子。就在我们踏进店铺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望向我们,我也望着她,我们四目相对,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是高二学生。元旦前的某一天,一个女同学找到我说元旦晚会她安排了一个节目问我能不能一起演。我当时鬼使神差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之后才知道是和她一起演唱任贤齐的水晶,我的脑袋翁了一下懵了,因为我五音不全。我曾试图委婉的表示反悔,并说明我五音不全的事实。可她说什么“不要紧的我陪你一起练”,我只好默默承担嘴贱的苦果。那时还兴家庭KTV,于是我们傍晚放学就在我家练歌,中午放学就在同学妈妈开的卡拉OK厅里练歌…一幕幕回忆涌现心头。
“心情!”我率先打破这复杂的气氛。
“班长!奶奶!”她有点不好意思诺诺道。
“坐吧,这是我爸开的店,我没事就来帮他看店。”随即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便去泡茶水。
“奶奶?”我很是不解地在心里默念着,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笑容。
媒人奶奶于是寒暄了几句说要到另一个店里便离开了。
于是我和心情便一起想当初忆当年,一起述说着高中毕业后这十余年的酸甜苦辣。欢笑之余动容处不免惆怅,尤其是情感路漫漫。不知不觉,临近中午。
电话想起,是希望打来的。走到门口我告诉他我遇到老同学了,马上就要找到恋爱了,要他也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并把位置发给他。
中午我们仨就在建材市场门口的饭店吃点便饭,期间希望说他的材料包给装修师傅了。
……
这就是我今早做的一个梦,梦很真,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