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施页
1
早晨起来，毛温言头脑昏沉，双眼发肿，左脸疼痛的厉害。他去三楼的厨房倒蜂蜜水，恰巧看到杜若换好衣服正要出门。
经过昨晚一闹，毛温言有点尴尬，只好转过身，装作没看见。
杜若也很识趣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背对着，说：“蜂蜜和牛奶都在冰箱里，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晚一点再去画室。”接着，就出门了。
毛温言揉了揉太阳穴，端着蜂蜜水和牛奶又回到阁楼上，睡个回笼觉。
尽管已是夏日，北城和煦的阳光晒在身上依旧暖洋洋的。湛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远处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无数的碎金子随波浪不停抖动。
毛温言去画室拿了一套画具准备带给安歌，又担心楼上楼下会被杜若撞见，便决定去安歌的学校找她。
他在安歌的校服上看到学校名称，却在校门口被保安拦下。
毛温言一脸喜悦地朝学校里张望，想象自己是在等小女友放学，不禁低下头偷乐。
保安见他鬼鬼祟祟，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进去。
毛温言说自己是来找一个叫安歌的女生，具体她读高几，在哪个班并不清楚。
保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进门卫室里打了电话。不一会出来，大老远就冲毛温言喊：“我们学校没有姓安的学生，你赶紧走吧。”
毛温言一脸疑惑，依旧不依不饶，“怎么可能，她就在这所学校上学，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教务处的老师还能弄错吗？压根没有姓安的学生。”说完，赶着毛温言让他走。
毛温言悻悻然的离开，一路上都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毛温言不想接，可电话响得没完没了，他觉得心烦，只好接通。
“哪位？”毛温言没好气地问。
“您好，请问是毛老师吗？”
中年男人，语气诚恳，毛温言以为是画室某个学生的家长。“是我，您是？”
“我是你们楼下开饭馆的方得红，前几日你到我们饭馆来，我恰巧有事不在，真是抱歉。”
毛温言反应过来，是原北城大剧院的方老板。
“方老板您好，您平时忙，我没有事先告知就突然拜访，是我的疏忽。”
“哪里哪里，毛老师太客气了。”
他们约好在饭馆见面。
毛温言刚跨进饭馆大门，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毛老师？果然年轻有为，我看你拿着画板画具，就知道一定是你了。”
毛温言握住方得红伸过来的手，笑说：“方老板过奖了，这是带给我一个朋友的。”
毛温言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短袖格子衬衫和休闲裤，裤腿上打着无数的褶。头发茂密，脸泛油光，肩线明显宽了很多，但肚子凸起死死抵住衬衫扣子。
很普通的中年人模样，再加上他笑容可掬，毛温言想不出他的背后会有什么故事。
寒暄一阵，方得红说出了自己找毛温言的原因。
“毛老师，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我有个女儿，马上就要上高三了。以她的成绩，正常发挥能考上不错的大学。也许是青春期叛逆，前段时间她突然说要学美术，考艺术特长生。”方得红叹了一口气，毛温言已经明白他所求何事。
方得红接着说：“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看她天天跟我闹情绪，赌气不吃饭，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所以想着，既然她喜欢，我也只能依着她，再给她报个辅导班学习。跟着老师后面，总比自己在家瞎琢磨的好。”
毛温言想起自己当初想学美术，却被父母严厉禁止，毛一志觉得画画都是小孩闹着玩，当兴趣爱好还可以，以此堵上前途，绝对不可以。
方得红却顺应女儿心，真是难得的好父亲。
“方老板，我们画室下个月初专门针对艺考生开班。但入班需要考试，您的女儿只要通过考试就行。”毛温言想了想，又说，“这几天，你可以让她来画室看看，熟悉一下环境，我会让优秀学员先教教她。”
方得红开心地嘴巴合不上，起身连忙致谢。
他留毛温言下来吃饭，毛温言说自己还要把画具送给朋友，便先行离开。
其实，毛温言也不傻，他已经在心里打好如意算盘。这次他先帮了方得红，以后再想问他有关大剧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2
毛温言在家楼下左顾右盼，确认没有看见杜若，便匆匆上二楼。
他小心翼翼敲门。
“谁呀？”里屋有人问。
“安歌，是我。”毛温言说话很小声，几乎用的假声。
打开门，安歌穿着细吊带衫，小短裙，胳膊轻轻向上抬，就露出纤细的小蛮腰。
看着毛温言目光呆滞的样子，安歌笑，“你怎么敢直接敲我的门，不怕被你女朋友看见吗？”
毛温言立马回过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这是上次答应给你朋友的画板和画具。”
安歌接过来，“谢谢，我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
毛温言笑，突然想起什么事，又问，“我今天去你学校找你，可他们却说没有姓安的学生，这是怎么回事？”
安歌靠在门框上笑，“谁告诉你我姓安了。”
毛温言不解，安歌勾勾食指，说：“把耳朵伸过来。”
毛温言向前一步，探过身子，安歌一把抱住毛温言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毛温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火一样燃烧，本能的反应，他也一下抱住安歌，触碰到她光滑的皮肤。
安歌笑，在毛温言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女朋友在后面。”说完抱着画板画具，关上门。
毛温言脑袋轰隆一响，他觉得后面吹来一阵阴冷的风，脊背发凉，双腿发抖。
他慢慢转身，逆着光，看到杜若正阴沉着脸，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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