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是2019年的春节了,原来距离上个世纪的春节已经过去了20年,距离怀娃那年,吐得生无可恋的那个春节已经过去了10年。离开家乡来北京求学、工作已经17年了,印象中除了生娃和妞比较小的时候,春节没有回家,其他时间还是会在这样特殊的时间选择回去看看。近年来随着祖辈们的相继离世,春节亲人们的团聚似乎也少了些气氛。因为通讯的发达,即使一年不联系,我也能从朋友圈、各种群里知道亲人们的消息,春节的团聚似乎缺少了期待。特别是随着 生活水平的提高,再也没有小时候过年才能吃到的美食、穿上的新衣的那种兴奋感。
民以食为天,我的记忆里关于吃的话题最多。每每临近春节,妈妈们早就开始准备年货了,大采购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快到春节的那几个晚上,时不时能闻到别人家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谁谁家又在炸肉丸子”这时妈妈还会时不时补充一句。有时候因为工作忙,没时间,还会犯点焦虑症,经常会说“这都年二十几了,什么什么还没准备”,从匆忙的口气中能感知年货对春节的意义。
肉丸子和蛋饺子那是家乡过年时家家必备的上桌菜品。而且即使到了现在,年夜饭的餐桌上也是必不可少。虽然平时也可以吃到,但是作为年夜饭上的常客,如果没有了他们,似乎这桌饭总不完美。
记得更小的时候,大约80年代的春节,爷爷奶奶身体尚好,每每到了春节,忙的不亦乐乎,自己在家磨米,做花生糖、糙米糖。现如今再也吃不到小时候的味道了。
压岁钱。早已经过了可以领压岁钱的年龄,但是不得不说春节里对孩子们来说压岁钱是最期待的。就如同现在的女儿一样,早早得就盘算好了今年的压岁钱。记忆中奶奶每次给压岁钱总是整的特别神秘,那画外音就是“我最喜欢你了,所以给的最多”。现在想来,那一定是她老人家深深的套路,对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除了压岁钱,奶奶也舍得给孙辈们花钱,只要一回家,奶奶立马上街去买每个人爱吃的零食,记忆中我最爱的是喜之郎的果肉果冻,在当时看来特别奢侈的零食,奶奶每次买起来绝不手软。和奶奶花钱风格不一样的外婆,一生节俭。没有收入来源,全部靠女儿们生活,所以外婆会早早地准备好压岁钱,捏在口袋里,到了过年时,把早在口袋里捏了无数遍的钱拿出来给自己的孙辈们,还不忘说一句:奶奶没有工作,给的少,不要介意啊。还记得一位姐姐刚刚参加工作,给我们小妹妹们发了她 人生的第一笔压岁钱——2元,由20张1角钱组成,妹妹们数了好久。因为当时我年纪小,怕我数不清楚,所以给我的4张5角的。
放鞭炮。如果过年没有鞭炮那就没有过年的感觉,冷冷清清的。90年代有段时间家乡为了环保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所以过年时街上没有人,也没有什么车,显得更加冷清。过年的感觉一下子少了很多,后来又逐渐放开。家乡吃年夜饭前要放,所以一般除夕那天的中午开始,鞭炮声就陆陆续续得响起,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钟守着电视看春晚,那时候最期待的是春晚的节目,现在似乎也没有那么期待了,大家在年三十晚上更热衷于拿着手机摇一摇,抢红包,平时掉在地上的几分钱,一定会视而不见,但是为了红包的几分钱可以聚精会神,一个也不能错过。到了快12点时鞭炮声会再次响起,所以每年春晚零点左右的节目基本都是听不清的。第二天早晨,准确的说是凌晨开始鞭炮声又会陆续响起,大年初一比的是谁起的早。
那时候顽皮的小男孩总是口袋里偷偷藏着几个甩炮,趁大家不注意,甩一个出来,然后跑开,脸上洋溢着捉弄 成功的 开心,只剩下被吓着的大人在那里凌乱。
还有几件难忘的小事:
有一年春节妈妈家的亲戚都来我们家过年,晚上我们五个女生挤在一张双人床上,天知道是怎么睡下的。现如今,当年的五个小女生最小的如我,今年按照家乡的算法也已经不惑了。
小时候爸爸工作很忙,经常要忙到年三十下午才能回家。有一年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辆皮卡车,用他刚刚学会的驾驶技术载着我和妈妈去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结果那年雨雪很大,地面湿滑,技术不佳的爸爸把车横在了马路上,幸好当时马路上没有什么车了,大家都已经回家吃团圆饭了。这件事给我和妈妈造成了很长时间的心理阴影,反正老爸的车是不敢坐了。
还有更小的时候跟着我叔叔上街去买鞭炮,回家发现对方多找了5元钱,在当时那可是笔巨款,内心挣扎了好久也没去退,心虚的好几天不敢从卖炮的那家店路过,生怕被人发现。
尽管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淡,过年的仪式感和隆重感不断下降,但是年在每个人的心里还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哪种温暖抵得过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