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圣人‘生知安行’是自然的,如何?有甚功夫?”
先生曰:“‘知行’二字即是功夫,但有浅深难易之殊耳。良知原是静静明明的,如欲孝亲,‘生知安行’的只是依此良知实落尽孝而已;‘学知 利行’者只是时时省觉,务要依此良知尽孝而已;至于‘困知勉行’者,蔽锢已深,虽要依此良知去孝,又为私欲所阻,是以不能,必须加入一已百、人十已千之功,方能依此良知以尽其孝。 圣人虽是‘生知安行’ 然其心不敢自是,肯做‘困知勉行’的功夫。
先生说:“知行俩字就是功夫,唯有浅深易难的差别。良知原本是精精明明的。
例如,孝敬父母,生知安行的人只是依从良知切实地去尽孝道;学知利行的人只是时刻省察,努力依从良知去尽孝道;至于困知勉行的人,受的遮蔽太多,即便想依从良知去尽孝道,又会被私欲阻隔,因此不能尽孝道。
这就需要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的功夫,才能依从良知去尽孝道。
虽然圣人是生知安行的,但他的心里不敢自以为是,所以他宁肯做困知勉行人所做的功夫。
然而,困知勉行的人则想做生知安行的事,这能行吗?”
良知原本是精精明明、晶莹透彻的,保养良知的人,便有自知之明,安能明察自己的命运。
认识自己的人,不埋怨别人;认识命运的人,不埋怨上天。事事不怨天尤人,全在“克己”上下功夫,这就是“圣人”的生知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