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味道

     2005年来到这里,已经14年了。那一年,因为倔强,选择了离家最远的地方。那一年,19岁。读书,毕业,考工作,找对象,结婚。那时候没有想过结果,可是结果就是再也回不去了。年龄越来越长,思乡之情越来越浓。

    这里地处高原,气候自然与家乡不同。家乡四季分明,这里冬季寒冷而漫长,夏季凉爽而短暂。在这里,春天看不到小燕子,夏天听不到蝉鸣,秋天看不到蟋蟀,冬天只剩下寒冷。怀念家乡春雨绵绵,怀念家乡夏雨瓢泼,怀念家乡秋风萧萧,怀念家乡冬风不那么凛冽。

    2014年春天,跟朋友去兰州玩,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我们的落脚点在西北师大,吃过晚饭,我们选择了去校园里转转。由于我们走的是一个侧门,路灯并不明亮,校园里黑漆漆的。刚走进大门,沁入心脾的是浓郁的、香甜的味道,味道是那样的熟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梧桐!梧桐树花的味道!我心中狂喜,天哪,有好些年没有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了。这花香,是那样的浓,那样的甜。闭上眼睛,深呼吸,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贪婪的呼吸着这久违的味道,兴奋的告诉朋友,梧桐树的花香,还是那样,浓浓的,甜甜的。真没想到,在西宁并未见过的梧桐树——事实上,也真没有——居然在200公里以外的兰州有。

    梧桐树是一种很好养活的树,不用刻意去栽种,在房前屋后,如果有一棵梧桐,随便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就会自己冒出一两棵小树苗。小学时读课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梧桐树叶像手掌”。梧桐树苗的叶子跟梧桐树的叶子略有区别,刚长出来的小树苗,叶子比树上的叶子大很多,小时候下雨的时候,小伙伴们总是折一片叶子当雨伞玩。小树苗长成一棵小树的时候,叶子就变成手掌大的了。大人们有时候会将一棵树苗移植到院子里,几年以后就长成了一棵大树。 夏天,我们就可以在树下乘凉了。 

    春天,梧桐树叶长出来之前,会先开花,紫色的,像个小喇叭,一簇一簇的,花谢以后就会掉下来。春雨夜里袭来,第二天早上地上就会铺上一层梧桐花地毯,小朋友总会捡一些新鲜一点的花,因为它的底部特别甜,小朋友总会咂么几口,跟吃糖一样。

   而今,生活在距离家乡几千里远的大西北,身为老师的我,虽然有寒暑假,可是这十几年并没有在春天回去过,有时候过完春节,春天来的早,能再次体验到润物无声的春雨,能嗅到大地解冻的气息,却未曾等到梧桐树开花,就要返回工作岗位。下次再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可能要等二十年,退休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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