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醒了,刘桐也醒了过来,毕竟是身体素质不错。
但净惠就不行,一直到下午才张了张眼睛,喝了几口稀饭又睡过去了。
可是杨宇峰一直没醒,一阵阵地出冷汗,眼珠子在眼皮下面乱转着,似乎在做什么恶梦,我握着他的手,不断在他耳边说着不要怕,一切都好了,安全了之类的话,快傍晚时他才渐渐清醒一些,只是脸色很差。
第二天一早,他们才完全清醒,醒来以后杨宇峰四下看着我们。
当他看到我时,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不断地喘息着说:“还好你没出事,那些人要杀了我们,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好半天也不见他放手,我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都清着嗓子找了借口退出去,我拍拍他的背说:“只是梦而已,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拉了枕头扶着他靠坐起来然后问他,他点点头虚弱地说:“没事了,还好我昨天没有让你跟我们去,你都不知道那里有多让人意外,天哪,太可怕了。”
“不是昨天,是前天了,你回来已经晕睡了一天一夜了。”我给他倒了杯淡盐水不太烫了才递给他。
他听我这么一说有些惊讶:“一天一夜了?我竟然睡了那么久,让你担心了吧?”
我靠近一点坐在他身边,抬手抚着他的额角说:“当然了,怎么会不担心?不过听艾斯说你很勇猛呢,一个人就敢钻进棺材里去当卧底,你也不怕他们发现了害你,当时我听她说的时候有多害怕。”
为了不让他担心或者说知道,我只好装出一点人性来。
“我当时只想进他们的老窝里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他们把我抬进去发现我后,我跳进来和他们拼打了一会儿,我甚至还打倒了三四个,可是他们在背后给了我一针,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期间我似乎还看见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在救我,还把我给抗出来。”
我头上想要冒汗,然后晒笑着说:“我哪有那个本事,你不是不让我去嘛?而且我哪抗得动你呀,可能是刘桐吧,不过按说他长那个样子你怎么把他看成我了呢?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逗他,他一下板着脸说:“这也上你发现了?”
我也严肃起来,“啊?你,你和他,你们……”
他看着我的样子卟哧一下乐了,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又一下将我揽入怀中笑着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偏爱你一些的,不吃醋啊。”
我擂了一下他的肩:“谁要和他吃醋啊?我退出得了,让你们双宿双飞我没意见。”
他又哈哈直乐,然后直起身来明亮的眼睛望住我委屈巴啦的可怜样子揪了下我的鼻尖,然后挑起我的下巴吻了下来……感受着他温热的柔软的嘴唇我不禁身体微微战栗,丝丝电流般的感觉涌遍全身,甚至都能听到心脏的咚咚地跳动,不单单是我,我也听到了他的快速的心跳声……
“老大,净惠她……”艾斯早上不在,此时她突然一推门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话说到一半然后哎呀一声,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我一下子推开他,也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两颊发热,偷眼看他,他也是红着个脸。
“呃,我出去看看艾斯找我什么事,你,再喝些水。”然后不等他说什么转身跑了出去,站在屋外,这才长长地呼了口清冽的空气,然后一低头,几个人站了一院子,都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呀?”
净惠被刘桐扶着,还是一脸坏笑地指了指我左后方,我一回头一下子也闹了个大红脸,这扇大窗子正好对着杨宇峰躺着的床,我们刚才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你们真坏呀。”再回头,杨宇峰也一下发现了,赶紧把被子蒙在头上倒在一边装睡去了,他们笑了个前仰后合。
笑完,小姚和她婆婆做好饭招呼我们吃饭,艾斯说警察已经彻底封锁了那个宅子,从里面找出人体器官数十个,从眼珠到肾脏都有,还有一些据村长说已经送出了,警察正在沿途追阻。
而他们奇怪的是不知道那个村长是怎么被那么坚硬的铁床卷进来的,后来好不容易把他弄出来以后村长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说他是被一个金属人弄的,警察当他神经不正常已经送去警察局了。
“警察没问你是怎么逃来的?”我问她。
“我就说我学过功夫,他们弄不住我,至于那个铁床嘛,我也不知道。”一桌子人里只有我俩和刘桐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只当是那个村长为逃避责任装疯卖傻。
下午,我们收拾着回了城,对于此行,我们都有些后怕。
杨宇峰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头疼,我陪他去了几次医院,大夫都说是休息不好,开了些安神补脑的药,我又去超市买了些补品回去学着菜谱给他炖了些汤,他下了班就会来喝一些,渐渐的人也胖了点,精神也好了许多。
晚上回到家,赵飞说我们走的当天晚上有个火锅店半夜爆炸发生火灾,值班的人被活活烧死了,第二天都上了报纸头条,警察只说可能是液化气泄露引起的爆炸。
我们分别洗澡休息,我对艾斯说不如就和赵飞住一起算了,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我也没那么封建,老让赵飞睡在客厅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赵飞伤好之后就又当厅长去了),艾斯摇头说时机未到,还要考察。
又反过来窜掇我和杨宇峰,我打着哈哈说我还没有认识好这个人,所以说这些还太早,我不给她笑话我白天的事的机会赶紧跑回房间去了。
其实骨子里的我还是相当保守的,那么跟艾斯说其实也只是试探她,不支持也不反对,总觉得感情到了,怎么生活只是一个过程与态度,感情在,就算不天天见面感情也会很好,没有感情,天天守着也是徒劳的。
半夜我正睡的迷糊,突然听到艾斯在外面砰砰地敲我的门,我一个猛子跳将起来冲过去一把拉开门,艾斯急燎燎地对我说:“快,店里出事了!”
“什么?!”
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换衣服,她替我关好门也回房去换衣服,五分钟后我们出门向火锅店狂奔。
店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过十来分钟的路,再加上我们加快的速度,两三分钟之后我们已经站在被火舌吞噬了的火锅店门外。
漂亮的门头板已经被烧的完全变了形,炙热的热浪一阵阵袭来,我们不得不退后,已经有人打了911,我们三个平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现在就是去救火也来不及了,一切都化为灰烬了。
突然,一声爆炸裹着巨大的火球从从店里扑面而来,我们三个向后扑倒在地,被炸碎的玻璃渣噼哩啪啦地落在我们身上和四周,同时崩出来的还有些家具的碎零件。
我们站起来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碎玻璃,赵飞正低头一面抖落头发上的碎屑,一面说:“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哪个人?”我和艾斯异口同声地问。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赵飞,是不是有个叫喜满园的火锅店,店老板是不是还有俩女的?我说是,他奸笑着把电话挂了。这白痴这次知道先确认了再放火,妈的!”他骂了声粗话。
“那就得了,看来这个人是不怕咱们知道他是谁,故意向咱挑畔的。”艾斯用脚碾着地上的碎木头。
“走吧,回去给保险公司的小孙打个电话,让她明天一早去看现场,着手办理保险的事,咱们要重新装修,另一方面。”我叮嘱赵飞。
“另一方面什么?”他们问我。
“嗯,另一方面,老吃火锅也容易上火,这些天我们可以去吃些别的了。走,回去再睡会。”说完我带头一拉警察拉上的黄色的警示条出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