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真快,转眼爷爷逝去已有小半月,可印象中他从没离开过我,他仿佛总在我身前身后转悠,总对我嘘寒问暖,唠唠叨叨。那日乘车,来了一场及时的门帘雨,下车后我愣愣地站了好久,前脚踏出去是一片晴天,站在原地是一片淋漓的阴雨天,就像此刻的心情一样。。。。。
人都说去了天堂的,都是去享福的,我一直是半信半疑,灵魂只是人的精神在作祟罢了,奶奶走的时候我身孕5个月,临终前一天晚上梦见家门口有一辆老牛车在安静地等着什么...... 最终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那时我在大连已扎根生活;这照片里的老人正是我的爷爷,失去了互相搀扶一辈子的老伴儿,每天天不亮都会在这棵老树下静静地坐着,眼里含着泪,心力交瘁。七年的日子就像天上的彩云飘来飘去,一朵朵的来,又一朵朵的走。。。。。 爷爷病重时我怀了现在的二宝宝,8月份那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别,临走前梦见给他洗了一身儿很干净的衣服,爷爷这辈子最注重的就是穿衣整洁,爱干净,吃饭对自己从不将就,听妈妈说:"爷爷出殡那天是9月9日,和毛主席去世是一天,所以应该替爷爷感到骄傲和开心才是!"心里明白妈妈说的话,因为俩个老人走时,我都没有在身边,一直感到很愧疚!
爷爷是一名老党员,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鹦钩鼻子,尖尖的下巴,他高高的个儿,不胖不瘦,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耄耄之年,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年轻时在村里的砖厂当会计,还打一手好算盘儿,那个年代最多用的就是拿根小木棍儿蹲在地上算,还得是认识几个字的人,所以,谁家里能有个算盘儿,也是瞒骄傲的呢!可惜没人能继承他的这个优点,渐渐都被人遗忘了;爷爷喜欢拉二胡,敲鼓最是擅长,每逢村里扭秧歌,都喜欢让爷爷敲上一场儿。
一年的身体一年的光景,85岁的老人其实身体一直很硬朗,另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硬棒"的身体,不到半年却也熬不住病魔的侵袭,只靠吸氧苟延残喘的活着,汤水不进,一言不发,饱经风霜的脸已浮肿,深陷的眼窝里那双没有神儿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妹妹说,爷爷那日吐了一下午的血,即使这样也一声不吭地椅在墙上很镇定,样子很安详,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身边所有的亲人,离开了尘世的喧嚣和吵闹,灵魂得到了安息。。。。。
我兀自站在冷雨里,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好像爷爷在我的心地上面系了一条绳子,走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心肠阵阵作痛。为了二宝宝不能放任大哭,但那份撕扯的心痛却又难以控制。
有时候,看着黑白的像框,残缺的笑脸,内心空洞得可怕,眼眶干涩,平日里不曾主动提起爷爷,甚至有些时候会刻意的回避,现在,只有希望爷爷和奶奶在没有疾病与寒冷的天堂里,永远幸福快乐!
爷爷和奶奶的离开,让我决定了一件事,父母健在之年为自己选择一份自由的工作,常回家看看,而不是总说以后时间多的是,等孩子放假的,等我再休年假的。每年为了能在家里呆上那麼俩三天,还要去头掐尾的,甚至连半天几小时都要算进去。有人跟我说:"什么都可以等,只有孝不能等!"每次回家见到爸爸的头发又白了,妈妈的腿又犯毛病了,心里在觉得愧疚的同时,也恨自己离家太远不能随时回来看望他们。为了弥补爷爷和奶奶的缺憾,为了父母还健在,我会在日后的路上选择好生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