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孩子不在家,这几天天又热,我便睡在了楼上。楼上高一点,晚上把窗子打开,有时候可以不用开风扇,我不是怕浪费电,而是觉着吹那个自然风要比风扇好得多。
因为我在楼上睡,所以花露水及其他一些小东西,我便都放在了楼上。这时候,我噔噔噔上楼去拿花露水,我到楼上回头看的时候,见锁叔站了起来,可他依然没有走的意思,我进了屋,不用开灯,我知道花露水在什么地方。我拿了个花露水下来,不知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我们这个村子虽不算大,但也不小,算起来人口也有将近1000口人,可是大部分中壮年人都出去打工了。就拿我住的这个地方来说,我西边是一家姓朱的。弟兄两个都在外面打工,平时是不回来的,只有春节偶尔回来一次。(姓朱的人家西边就是锁叔的家)我家南面是一条路,后面是公公住的地方,东面两家姓马的年轻人也是常年不在家,再往东就是二叔的家,大哥家的房子在公公的后面,可是他们自从搬到镇上后也很少回来,所以这一片很少有青壮年人,留在家里的多是老年人和孩子。像锁叔这样的中年人而没有出去打工的,在全村上找不出多少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是因为这一带没有人,还是因为什么?我说不清楚。锁叔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语。而我为什么心不安呢,我说不清楚。
我胡乱地想着,下楼的时候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稳了稳心神,慢慢地走向大门口。
不知道锁叔看到了我刚才那个趔趄,还是因为什么,锁叔,在我喷花露水会所时候又说了一声,夏杰的娘,你还没换拖鞋吗?这样对你的脚真不好。我,我没有说话,感到一股热浪冲着我的胸腔,我继续喷花露水,我喷的很用力,简直是有点疯狂了,我把花露水甩来甩去。
我看到锁叔有点吃惊,他站起来慢慢移到大门外,说,夏杰的娘,你喷这么多干啥?我说蚊子太多了,不喷坐不住。锁叔没有吱声,他默默地看着我拿着花露水瓶的手在不停地舞来舞去,身子也在旋转着。
锁叔突然说,夏杰的娘,你去长兰家跳过舞吗?
我说,哪个长兰?
锁叔说,就是那个张长兰,村子里开批发部的那家。
我说跳什么舞?
锁叔说。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她门口跳舞,说叫广场舞,我说没去过。
锁叔说,夏杰的娘,就你这身材,不去跳舞真可惜了。
我说,锁叔,我这身材能跳舞吗?
锁叔便笑了,说夏杰的娘,你这身材再不能跳舞,那其他人还怎么跳?你没去过,我看那些人身材都不如你好。你看你虽然生过这两个孩,但是哪里像生过孩子的样子?
我没想到锁叔会说出说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愣了,说,锁叔,你说什么?
锁叔也愣了一下,说,夏杰的娘,我是说你的身材真好,你看那张长兰,她家里过得也算很不错了,开个大批发部,又住着大楼,你看她那身材,怎么能和你比?和你在一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我说锁叔,你看咱爷俩相处这么长来,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
锁叔说,不是我会说,我说的是真话,我哪里会说,我要会说,也不至于到今天。
我正要问锁叔为什么这样说。
就听见有人说,小锁 ,你不去东河底摸鱼抓虾 ,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