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楚山修竹如云,异材秀出千林表。
龙须半翦,凤膺微涨,玉肌匀绕。
木落淮南,雨睛云梦,月明风袅。
自中郎不见,桓伊去后,
知孤负、秋多少。
闻道岭南太守,后堂深、绿珠娇小。
绮窗学弄,梁州初遍,霓裳未了。
嚼徵含宫,泛商流羽,一声云杪。
为使君洗尽,
蛮风瘴雨,作霜天晓。
词题从元本。傅注本题作“咏笛材”。旧序云:“时太守闾丘公显已致什居姑苏。后房懿卿者,甚有才色,因赋此词。赠赵晦之。”毛本题序云:“岭南太守丘公显,致仕居姑苏,东坡过必流连,会言过姑苏,不游虎丘,不丘,乃二欠事,其重之如此。
一日,出其后房佐酒,有懿卿者,甚有才色善吹笛,因做水龙吟赠之。”据《纪年录》,此词写于宋神宗熙宁八年(1075)姑从之。《水龙吟》出自李白句“笛奏龙吟水”,又名《龙吟曲庄椿岁楼连苑》。一百零二字,前后片各四韵。第九句第一字宜用去声,结句宜用下一下三句法。
这是一首咏笛词。上片咏笛,开端写笛材之名贵,说道“楚山修竹如云,异材秀出千林表”。楚地山中盛产上好又美丽的竹子,满山遍野层层如云,然而在这些已经这么好的竹子里还是有更为奇异秀美的好竹子拔乎于群竹之外,可以用来当作竹制品的绝佳材料。
接下来,词人又用“龙须”“凤膺”“玉肌”等比喻的字眼,结合优美的想象,进一步描写笛子质地之精良以及外形之美观。词人写道“龙须半剪,凤膺微涨,玉肌匀绕”,一只精美的竹笛形象豁然出现在读者的眼前。
作为咏物词,词人写的是吹笛的事件,但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个“笛”字。通过从各个方面的细致描写,涉及历史、音乐等等典故,调动多种感官给读者描绘出一幅完美的吹笛图,堪称咏物词的典范,也将宋词婉约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