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白天的工作繁忙,晚上还要赶剧本,时常写着、写着就忘记了吃饭,于是胃病又复发了。母亲急的在房间里转圈,强烈要求要坐火车过来照顾我。
胳膊扭不过大腿,于是母亲就来了。
她在我家的时候,我才算是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微不至,每天换着花样的给我做吃的,小米粥,韭菜盒子,小笼包。在她刚来的时候,她还给我在楼下买了一大袋子梨。我家在六楼,拿上来可费劲了。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想起了朱自清《背影》中的父亲。
可是当她看到我瘫在沙发时说,“哎呀!忘了,你胃不好,不能吃凉的!这梨算是白买了。”
我剪视频的时候,她就看看电视剧,他总是时不时地和我吐槽一下:“你知道隔壁村的大妮子,又找了个婆家吗?”
当朋友来找我的时候,母亲也能用方言和他们聊的津津有味,一来二往之后,朋友也羡慕我有一个如此开明的妈妈。她虽然是农村的,但是她的为人处世却是十分的熟练。她从不要求三十多岁的我早点儿结婚,也无条件地支持我做这个在他们看来“不三不四”的工作,当然了,我也很开心拥有这样的一个母亲,那么活灵活现。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两个一直在吵架。
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闹得非常僵,她责问我:“你看你,找了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工作?好好地考个公务员不好吗?再找个不错的闺女结婚,趁我现在身体好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可是你再看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说:“你就巴望着抱孙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说到了这里,她着急了,“你给我滚!再没有女朋友就别回家过年了!”
那年除夕我真的没回家,直到了初三,我爸开车找到了我朋友的家,起初我是不想回去的。父亲责问道,“你和你妈还有隔夜仇啊?快点回去吧,你妈已经煮好了饺子等你呢!”我喜欢吃我妈做的饺子,因为她知道我不吃姜,她每一次做饺子,不放姜,多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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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时不时地冷眼看向母亲。她似乎想开口,却忍住了好几次,只是默默的把饺子端过来放在我的面前,顺带一盘猪头肉。
后来,她给我打电话说,不要求我考公务员了,也再不提让我结婚的事了。
我们才算是合解。
前段时间,因为疫情的缘故,我被迫留在了农村老家,我妈之前给我买了一双塑胶的拖鞋,它很普通,平底,浅蓝色,前端镂空成六个圆带子,在中间连接一个结。我工作的时候就会带两只小狗在山上跑来跑去,山坡上的美景美得简直无法形容。
走着走着,我的新拖鞋就不像样了。不过,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穿过低矮的石墙,看见我的拖鞋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太阳底下。
“今天太阳好,我把你的拖鞋刷了一下,把它们放在阳光下晒干!多大的男孩了啊!穿这么脏的鞋给人笑话。”
傍晚时分,母亲会安详地坐在客厅里,一面摇扇子,一面等我回来。当我穿上拖鞋时,我感到十分地温暖舒适。我不知道是院子里的午后阳光,还是母亲手上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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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之后更没有什么时间陪母亲了,难得现在有这个空闲,才能让我和母亲一直待在家里聊天,聊地,聊理想。有一次晚上的时候,我陪她出去散步,伴随着月光,听着飒飒的树叶声,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说:妈,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成为你想象中的儿子。”
母亲好像被吓到了,可是她却一直盯着我看,始终没有说话,就像是我生病的时候,她坐在病床旁边默默地看着我一样,那样的平静却充满力量。
第二天的时候,她带着我去超市买菜,一路上不停地问,做排骨好不好?我说好。吃鱼好不好?我说好。还是买点萝卜吃,春天吃萝卜好,好不好?我说好。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付款处,遇到了一个阿姨,穿着红色毛衣,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庞,母亲和她客套了几句,说:“儿子咋样了?
阿姨说:”还能咋样,老样子呗,成天就想着画画,咱也管不了。没你孩子有出息呀!“
母亲说:“没关系,孩子开心就好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自己都明白。”
我跟母亲提着菜走在回家的路上,母亲说:”回家给你做红烧鱼吃,成天用脑子,补补脑子。“接着又聊到了这个特殊的春节,在我的记忆里,过年总有一种馨香的味道,因为那与我的母亲有关。
今年的春节对于母亲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她一直在忙活,身边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打扫卫生、搬家、洗衣服、补衣服,去市场买年货。等小年后,还要做各种过年的吃食,各种事情排着队等着她去完成。父亲不会做饭,只能在旁边看着母亲一个人忙碌。母亲的手脚很是麻利,从早到晚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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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现母亲非常优秀,堪称是一位优秀的生活家。不管她有多累,她的生活都井然有序。别人有的,她不缺。别人没有的,她不少。
母亲掌管的家庭,如同开启了一个宝物匣子,里面涌出百宝光,让我目不暇接。虽然里面只是柴米油盐一类的琐碎生活,却充满了她生活的智慧。
长大后,我渐渐明白了:母亲,其实是子女人生道路上的路灯。照亮孩子的前路;母亲又是引领者,引领我们前进。虽然她有时候会批评我,但是她认为她的建议才是属于我最好的归宿,毕竟那是她生活的智慧,我无法反驳。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相对于历史上那些伟大的母亲,我的母亲很普通,她是一个农民,没上过学,更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她在我的心中却是“博古通今”的。她不但把我们抚养成人,还教会了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惜的是,伴随着我们的长大,母亲也在一天天地变老。
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我感到深深地内疚。老人为孩子操心了大半辈子,却要学着去谦让我们,这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不就是催着我们结婚吗?不就是想抱孙子吗?有错吗?母亲说得对,趁她身体还好,还能帮我带孩子,我的确该结婚生子了,这也是替我考虑的啊!只是我们太任性了,任性的忽略了母亲深沉的爱。我错了,我应该尽快地娶妻生子才是!
最后,在母亲节到来之际,时光溯洄者愿天下的母亲都能健康长寿,平安喜乐;愿天下的子女都能明白父母深深地爱。有时间常回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