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姥姥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

第一次知道燕姿是从这首歌开始,那时只是觉得一个女生的声音敢如此低沉吟唱,听起来却很舒服很入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如今再次听来,我听到更多的是关于姥姥的。因为那时我有姥姥却没有在意,如今我在意却人已逝——我想,也再也不会闻到“梅花”香了!

一直在街上转,坐在电动车后面的媳妇有些懵更有些急。看到刚好有个早餐摊儿就停车去吃早餐。味道还不赖,只是我有些心不在焉。吃完后,就又绕着卖东西的开始转圈圈。

“你想买什么?牛奶?水果?”被绕的不耐烦的媳妇温怒到。

“额~,再看看吧!”这次我转了一个大圈。终于在绕无可绕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超市前停下,买了一箱纯奶——我妈交代,现在不需要给我姥姥买那么多东西,她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就会选择再转一转,似乎能够拖延一下时间,延长姥姥的寿命。我也会选一个大些的超市买更多的东西。

来姥姥家的路有很多,每一条我都那么熟悉。当媳妇还在为记路而伤神的时候,我已来到门口,穿过门廊,左边靠墙的平板车和车轮,右边挂在墙上的箩筐,正面前的水龙头和用砖块垒起的种着的韭菜,一切还是昨天的样子,仿佛时光隧道,记忆一下子将我吞没。

记忆中,我小时候特别不喜欢吃鸡蛋,特别是煮鸡蛋。奈何,姥姥家刚好养有鸡,每天早上都会收到鸡蛋。姥姥总是拿着刚刚产下的新鲜的鸡蛋,做鸡蛋炒馍。我上小学的地方走路需要二十分钟,如果贪玩就要三十分钟。因此,每天早上,姥姥总会五点起床开始熬玉米粥,不糊面。给我盛一碗后,端下锅,开始做鸡蛋炒馍。姥姥会在六点半准时叫我起床,然后把稀饭和炒馍端到桌子上。那时,我总是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的碗里总是会有那么多的鸡蛋,明明每天早上的鸡蛋不过两个。虽然不喜欢吃鸡蛋,但是经过姥姥炒一下,还是很美味的。虽然会抱怨碗里怎么有那么多鸡蛋,但是每次都会吃完。姥姥喜欢吃饺子,每到节日总是会做饺子。那时我同很多小孩一样,喜欢吃大米,很是讨厌。等到我长大之后,我竟然开始喜欢吃鸡蛋尤其是煮鸡蛋和饺子,只是再也吃不到姥姥做的了。

来到姥姥屋,看着姥姥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毫无反应,我觉得我好像走错了地方。

小时候在姥姥家住的多,虽然是外孙但是姥姥姥爷非常疼我。有时候调皮不好好学习了,姥姥总是拿她不多的学习经历来教育我。

“那时,我们写作文满分是5分。刚开始,我写的不好,班上有个同学就嘲笑我。我不服,就努力学习。以后每次作文的成绩都是至少3.5分以上,比那个同学好。”我那时最不擅长写东西,每次都要挨老师的批评。姥姥好像看出了我的问题所在,但是她并没有直接按照常规思路来教育我。那时的我很是迷茫,不理解姥姥为何会这么说,甚至觉得她在炫耀,直到我即将大学毕业才后知后觉。

“不要总是麻烦别人。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如果要是解决不了,就稍微停一停,等一等。”还小的我更是不明白为什么姥姥会给常说这样的话。进入社会参加工作,经历些事情走了一遭后,才明白姥姥的苦心。

我一直以为我跟我妈很像,后来才发现我是跟姥姥很像!

如今,我能记起来的只是姥姥的只言片语,那些小时候不想听长大后很需要听的,现在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我姥姥名字中,有个“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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