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前,微信刚刚产生的时候,人们都欢呼雀跃,喜欢上了这个叫“朋友圈”的东西,照片、视频、文字和推文都可以转发,转发了微信好友就可以看到,有人评论,有人点赞,微信朋友圈也成为了网络上的交际场。
当我第一次在微信中收到别人发来的语音时,我感到异常高兴,原来声音也可以在聊天中出现;当我过年的时候第一次抢到微信红包时,发现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当我第一次发朋友圈有很多好友为我点赞的时候,我曾经一度迷恋这样的感觉。
但多少年过去,朋友圈不再热闹,只有少数人还活跃在那里,执着地分享着他们的快乐、成功或者是悲伤。
我们把那些很久不发朋友圈的人称为从朋友圈消失的人,我们无法了解到他现在在干什么,除非我们打开聊天界面亲自去问他:“How are you?”
有的人喜欢发朋友圈,有的人不喜欢。这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生活经历的不同导致。那些生性开朗、有说有笑的人不会太过在意朋友的看法,当他去黄鹤楼旅游的时候,就一定要发一张照片,向朋友们展示旅游的快乐。
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通常很少发朋友圈,除了一些人情世故的推销。他们将精力放到了现实中的事业,对虚拟的朋友圈生活不屑一顾。反而是年轻人,反而是多愁善感的少年、嘻嘻哈哈的学生和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女喜欢发朋友圈,涉世未深的他们是产生互联网信息的主力军,他们喜欢分享自己青春洋溢的脸庞,好像世界都是他们的。
像我就是一个懒人,我抛弃了中学时代写日记的习惯,曾子讲吾日三省吾身,我连一省都没有。我不是一个善于总结一日过往的人,我不是一个能够抓住每天精彩时刻向别人展示的人,我自己都懒得拍照,更懒得发朋友圈。
曾经我也是一个喜欢发朋友圈的人,那是在我高考之后,看了什么书,每天有什么感悟,都喜欢发一发。到了后来,朋友圈越来越大,自己越来越懒,也就告别了朋友圈。除了一些吃饭打折、人情世故的宣传、组织上交待的任务,我一般都不会发出声音,在微信上做一个沉默的人。除了给别人点赞,我就像消失在互联网世界的幽灵。当我点赞的时候,别人还觉得我存在过,当我不点赞时,我可能在朋友圈消失整整一年甚至几年。
当朋友圈越来越大的时候,我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中国文化、中国文人士大夫向来推崇少说多做、实干兴邦。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基因里讨厌夸夸其谈、讨厌耀武扬威,中华文化有深沉内敛的性格,赵括的纸上谈兵被骂了几千年。那些住在终南山上的隐士、那些躲在竹林里的文人,他们的逃避或者是以退为进都给中国人的性格造成了影响。
年龄越来越大,我选择了低调,首先是在朋友圈的低调。我愿意做好自己的事,即使我取得了惊人的成功,我也不会在朋友圈宣示我的成功。谦逊或者说自卑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从小到大,每一次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拿到奖状,老师都会说胜不骄败不馁,我在小小年纪就深知成功后的低调甚至比成功前的努力更加重要。
种种原因让我成了一个从朋友圈消失的人,我会选择长久的沉默,沉默到很多朋友都忘了加了我这样一个微信好友。
现实和网络其实是两张皮,朋友圈里晒出的美好不一定是真的美好,现实中的焦头烂额和朋友圈中的光鲜同时存在。我们在现实中不应该像朋友圈那样沉默,在面试的时候,我们就要侃侃而谈、疯狂推销自己。在网络上则可以一言不发,就像一个潜伏的幽灵一样。
互联网的好处和弊端同时存在,我们要利用互联网的好而离开互联网的坏。当我们查找资料、联系朋友的时候,互联网就给了我们最好的平台,但当我们过度展示自己生活的时候、当我们过度榨取朋友圈资源的时候,我们就会受到互联网的反作用。那些出言不慎者掉入了人身攻击的泥潭,被键盘侠骂得不省人事,这也是互联网世界乌烟瘴气的一大表现。
低调不总是好,但在互联网上的低调是一种好。互联网上的花枝招展不一定是真的,现实可能是残花一朵。所以互联网上的千百个赞也不一定是真的,朋友圈的光鲜亮丽也大可不必。我们不在乎网络上的繁华,我们在乎现实,现实中的一碗面远比互联网上的一顿满汉全席要强。
从朋友圈消失的人,可能活在他丰富的现实世界中,他们的低调和务实会使他们受益,我们不必为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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