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花草是原由我儿时的一个执念,就是童年太孤单,才喜欢上了身边的花花草草,是它们让我在没有父母在身边仰仗的日子里依然拥有了七彩的童年!
那时,我在春天看着小草萌出绿芽;在夏天看着诸如美人蕉、荷花、月月红等开的热热闹闹;在秋天看着稻花随着绿浪滚滚,香飘两岸;我在冬日暖阳里,看那一树蜡梅凌寒花开,看那一树白雪皑皑……
我就这样懵懂地看过了一季又一季,看过了一年又一年,一直看到了自己不惑的年纪!
我养这株文竹纯属意外,它只是前年春夏之交时分,我偶然路过一处流动花摊后搬回家的花草中其中一株,当时见它高约摸四五十公分的样子,枝繁叶茂,绿莹莹的叶条惹人注目,便欣喜的收了。
带它回来后,我也不知它的性子如何,只据说文竹不好养活,便多留了个心眼,在阳台背阴的地方给它安了家,夏天里每日浇水,偶尔用乌龟缸里的废水替代去浇灌,过一两个月便浇些有机复合肥。如此很长一段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它继续枝繁叶茂的活着,硬是打破了我养花常死、常换、常新的宿命,成为我养活了的花草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寒来暑往中,一晃眼已是第二年的十月初,文竹活的依旧茂盛,且新抽出的枝条飞快地呈长条形生长着,藤蔓爬满了阳台的东南角,每个新的枝条又错综复杂的相互攀着、扭着,有些个成了麻花状,有些个则像通天的神针似的,直挺挺的往阳台的天花顶端长去,后来长到顶了,实在是没地儿可去,它就又顺着晾衣架的拉杆往下延伸,气势如虹,颇有一方霸主的味道。
我心里面揣着欣喜,每日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伺候它们。
有一天早上,我又照例去阳台。才开始浇水,竟意外发现文竹浑身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菜籽一般大小的浅绿色小球来,看着有些扎眼,定睛一看,居然是一身的花苞!“难道是,文竹开花了?”等脑子稍微转过弯来,便飞快的去百度一下,那上面说文竹是会开花的!我再使劲儿看看,见有几朵已然大开。这一次,我仔细瞧清楚了,文竹的花有着六片,小小的浅绿色的花瓣羞答答的颤巍着。
果真!它开花了!我的文竹不只是没死,还难得一见的开起了花来!那一刻,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无可名状的感情来,有惊喜,有愕然。
我终于知道,这次是把它摆对了地方。这文竹,性子如其名,它估计是喜阴,又爱阳光的那种,是花草里难得一见的闷骚型美女,一如我的性子既喜静又好动!是初见时难于接近,相熟时没心没肺的我。
所谓花草易活,不过是对了性子。花草难养,却是因为违逆了它的本性!世上万物如斯,放错了位置,通通失去生机!摆对了地方,就可活成了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