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机舱,紧张的氛围,如果我亲身经历一场坠机事故,我也会像影片里的每一个乘客一样,恐惧,惊慌,祈祷…说不定会用手机写好遗书,表达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自拉瓜地亚机场飞往夏洛特的1549航班在起飞几分钟后就意外遭到鸟群撞击,萨利机长在判断两部发动机都已停止工作的情况下,成功将飞机迫降在纽约哈德逊河上,未造成一人死亡。
事故发生后,萨利机长被报道为“英雄”,他救了所有人。
然而,随着负责调查坠机事故的审查委员会的介入,却慢慢显示出,坠机另有隐情,当时或许有比迫降河上更为合理的选择。
委员会根据当时的飞行参数进行数据分析和模拟实验,认为,飞机完全可以返回降落到拉瓜地亚机场或附近的泰特伯勒机场。
在萨利机长说降落到机场行不通时,委员会问萨利机长,“你是怎么计算那些参数的?”
“根本没时间计算,我不得不依赖自己这四十多年来,从上千次飞行中累计的经验。”
委员会质疑地问“你是目测的?”
“事实就是这样。”
在委员会进一步给出调查分析后,萨利机长晃着脑袋说到“工程师不等于飞行员。”
进而是对萨利的其他质疑:
“你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你的血糖偏低吗?”
“你上一次饮酒是什么时候?”
“滥用药物吗?”
外边的各种新闻报道都是对萨利的赞誉,说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个奇迹。而他坐在桌前,接受调查和质疑。
矛盾和冲突就此展现。
在质疑中,萨利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不安的情绪导致他出现了幻觉:关闭的电视里突然出现了报道,一个女记者带着一种发现了背后故事的语气说到:萨利,你是个英雄,还是个骗子?
他不忿地和副机长说:“滑稽的是,我40年来运送了上百万的乘客,可到最后,208秒就给我盖棺定论了。”紧张,不安,还有一点委屈。
但他坚持自己的判断。
听证会上,进行了当天飞行故障时的模拟演示,演示证明,无论是返回拉瓜地亚机场还是到附近的泰特伯勒机场,都可以顺利降落。
但是,好像有一点不对劲,模拟驾驶舱里面的两个人太正常了,当然,因为这是模拟,不会有事故发生时那种惊慌。
马上,萨利机长指出了问题所在:
“我们可以现实点吗?”
“这些飞行员并不像人类行事,并不像那种初次经历的人一样应对。”
“一遭遇鸟袭,他们就返回机场,就像计算机演算的一样。他们明显知道如何转向,飞向哪个航向,他们没有执行检验单,他们没有打开辅助动力装置。”
是的,模拟实验并没有考虑到人的因素,没有考虑到人在事故,甚至灾难来临的时候需要作出反应的时间。
在模拟驾驶中,两位驾驶员好像程序设定好的那样,在遭遇鸟袭之后,有条不紊地一项一项执行着预设好的命令,顺利地返回了地面。事实上,在模拟中,两位飞行员在17次尝试后才达到了屏幕中的模拟效果。
这不是游戏,是生死攸关。在模拟中,没有人会真正想象自己经受着事故,经受着各种情绪,而实际中,萨利机长面对的不是冰冷的参数和精确的计算,他面对的,是飞机上155个鲜活的生命,是透过驾驶舱玻璃看到的纽约林立的大楼和人群。他需要在紧张和焦躁中,平复自己,凭借多年的驾驶经验,冷静地做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随着听证会的进行,逐渐地还原了驾驶舱中发生的情景,在飞机安全降落,萨利机长摘掉耳机的那一刻,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机长、副机长、所有工作人员、所有乘客、所有救援人员,成就了这个奇迹。
是啊,哪个第一次不是史无前例的呢?
遭遇意外后,如何处理,是人的行为过程,是所有情绪交织的过程,也是人求生的过程,是善的过程。
最后,关于审查委员会。在所有人员都被成功救援,机长救了所有人的情况下,委员会还有必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力进行取证,证明事实吗?
这正是我佩服司法程序的地方,这种专业、公开与独立的运行规则是还原真相的过程,保持客观与公正,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国民的安全性,也是一个国家应有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