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圣母院》中,卡西莫多有着丑到极点的相貌:“几何形的脸,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参差不齐的牙齿,独眼,耳聋,驼背……”,似乎上帝将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雨果用极其夸张的手法,把一个世界文学中外貌最丑的人物形象,生动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雨果塑造的绝不仅是一个简单的“丑八怪”,他赋予了卡西莫多一种“美丽”,一种隐含的内在美。
卡西莫多属于自身条件极差、但目光又非常高的幻想爱情主义的典范。
他由于长相畸形,从小成为弃婴,是副主教克洛德收养了他。由于从小在教堂长大,他也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暖和。长大后,持续留在教堂做敲钟人,所以他所爱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副主教克洛德,一个是教堂的没有生命的大钟。
卡西莫多的外貌丑陋,但是他的内心却是高尚的。他勇敢地从封建教会的“虎口”中救出了爱斯梅拉达,用“圣殿避难”的方法保住了姑娘的性命。
可是,当漂亮仁慈的爱斯美拉达出现的时候,唤醒了他内心对美妙爱情的全部期盼与渴望。然而这种期盼与渴望的觉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快活,反而使他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了生理缺点带来的精神上的苦楚。
面对爱斯美拉达的漂亮,他是那样地自卑、痛苦,他盼望接近爱斯美拉达,但是又怕自己的丑恶令到爱斯美拉达难受和惧怕。
他对爱斯美拉达并没有什么奢望,他只要知道她在她的身边就行了。
然而就连这样一个奢望也被他的养父夺走了,失望中的卡西莫多恼怒地杀死了他的养父副主教克洛德,最后也杀死了他自己——他拥抱着爱斯美拉达的尸体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作为一部浪漫主义著作,戏剧性的场面既给我们以扣人心弦的震撼,又把人物之间和自身内心和的矛盾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幕幕场景栩栩如生,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下面我将从两个方面来对卡西莫多的形象进行具体分析,不妥之处,请方家赐教。
一、亲情与爱情的冲突
克洛德是卡西莫多的义父。正是克洛德把他捡来收养,给他吃喝,把他养大。 小时候,有狗和孩子追赶吼叫,卡西莫多总足躲藏在克洛德的胯下。
正是克洛德·弗罗洛教他说话、识字和写字。最后,还是克洛德·弗罗洛让他当了敲钟人。
此时的亲情就是卡西莫多的一切。比较之下,爱斯梅拉达对卡西莫多的恩情就是以德抱怨,在他快渴死的时候给了他一碗水喝。
谁的恩情更大呢?“父母之恩,世岂有足以比拟之者哉!”而卡西莫多在爱上爱斯梅拉达之后便对开始克洛德有了叛逆之心。
在巴黎圣母院中,当克洛德企图侵犯爱斯梅拉达的时候,他准备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既保全爱斯梅拉达又不忤逆他的义父;在他以为是克洛德从巴黎圣母院劫走了爱斯梅拉达之后,他也只是“抵制嫉妒和失望情绪的侵袭”,此时亲情仍然在他心中占据了非常重要位置。
但当爱斯梅拉达最终被送上了绞架之后,他却毫不犹豫将义父推下深渊,看着他摊下去,最后望着爱斯梅拉达和克洛德的尸体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号:“我所爱过的一切啊!”
克洛德因为得不到爱斯梅拉达就将她置于死地,而卡西莫多因为爱丝美拉达的死杀死了克洛德。
这难道是因为卡西莫多在爱斯梅拉达施恩于他之后便认识到了克洛德肮脏的内心以及封建教会势力的黑暗吗?
对于卡西莫多来说,他的思想意识还达不到这一点。
我们的爱恨观念,一般说来,不过是快乐和痛苦所引起的一些心理特质而已。
理智不过足欲望、感情的眼睛,不过是用来指导实现欲望和感情的手段而已。
理性只能叫人知道某件事情该做,某件事情该怎样做,却不能叫人去做事;能叫人去做事的,只有情感。
那么,卡西莫多为之背弃了亲情的爱情又是什么呢?
英国哲学家休谟认为“爱情是由三种情感构成的:
1.由美貌发生的愉悦感觉;
2.肉体上的生殖欲望;
3.浓厚的好感和善意。
按照审美规律,人们对客体的认知和把握,总足从事物存在的感性形式开始,由表及里,从形式到内容。由于外在感性形式有着相对独立的审美价值,如果外表美,能使人在观照时得到精神愉悦和快感;如果外表丑,则会使人产生厌恶之感。
这种先人为主往往阻碍了人们审美由外观直觉向伦理道德的深入认知,而以对人的表面印象代替了对人的全面的、本质的了解。
虽然美感并不能简单地等同于爱,但爱情往往由美感产生。在产生爱情之前,美就像“招牌”一样必不可少。
如果爱斯梅拉达不是这般的美貌,而仅仅是单纯善良,卡西莫多对她也许就只有深深的感激,而没有如此强烈的爱意了。
因为司汤达说过:“人们并不会因为他所爱的人具有优良品德才感到欢欣,而只当作是一种令人高兴的巧合。”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真正的爱情,意味着不仅是欣赏美,而且要培植美,创造美。
马克思也说过,如果你在爱别人,但却没唤起他人的爱,也就是你的爱作为一种爱情并不能使对方产生爱情;如果作为一个正在爱的人,你不能把自己变一个被人爱的人,那么你的爱情是软弱无力的,是一种不幸。
爱斯梅拉达至死也爱着英俊潇洒却虚伪薄情的法比,对长相丑陋的卡西莫多却不愿多看一眼,正如她下意识选择有裂口的无法给鲜花供给生命之水的光彩夺目的水晶瓶,而对粗糙平凡却能使花朵鲜艳芬芳的陶罐视而不见一样。
虽然爱情的奴隶,并不同于那班只顾吃喝的禽兽,但毕竟也只是“眼目色相”的奴隶,而上帝赐人以眼睛本来是有更高尚的用途的。
在爱情方面,卡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一样,也不过个“眼目色相的奴隶”,说不上多么伟大,也并不值得人们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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