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光影里的南京


盛夏的六朝古都南京,酷热的阳光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进入便是一种烘烤。走在街上,有些烦躁,焦灼,但又心怀某种希冀,身边是陌生的街道和陌生的气息;进入眼帘的依然是拔地而起的楼宇,水泥长街投下了浓重的暗影,大玻璃窗浮着葱翠的树阴,还有鱼儿般交错行驶的车辆,噪杂的市声和熙来攘往的人群,不二的城市街景,模糊的是悠悠岁月。

  站在中华门下,闻南腔北调,抚碧瓦青砖,陌生之地,却没有陌生的感受。这里每一条街道,每条小巷,每块石板下都贮存着大量历史信息与符号,随便从脚下抓起一把泥土,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历史的芳香。“六朝胜地、十代都会”,自先秦起,南京就见证了朝代兴亡、历史的光影……东晋、宋、齐、梁、陈、五代,南唐、明、太平天国、中华民国先后在此定都,为古老的南京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政治尘烟。

 

 夫子庙、秦淮河、总统府、中山陵、玄武湖、莫愁湖……这是一片洒落历史文明碎片的城市,每一处角落都可以演绎一个动人的故事。“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千百年来,沧海横流、红尘依旧,一拨又一拨的生旦净墨丑在这个舞台上鱼贯而出、粉墨登场。南唐短短39年的建都史,留下的是仓惶辞庙的一刻和垂泪对宫娥的无奈;洪武的强权,成就了明故宫,却湮灭了燕雀湖,建文的儒雅,成就了北京京师的地位,却毁灭了古都南京;太平军一把熊熊大火还末熄灭,清兵的火炮就在轰轰作响;百万雄师的怒吼声里,蒋家的王朝繁华旧梦似昙花一现,在历史的舞台上一掠而过,是那么的短促。南京就象一个不祥的美女,诉说着一个又一个似曾相识的哀婉往事……

  一

  来到夫子庙,正值午后,剌目的阳光驱逐天地间的阴影,只余下一片蔚蓝与碧绿。“天下文枢”的牌坊, 江南贡院的大门,高大而古老。千余年来,多少江南名士从这里走出,多少仁人志士自这里起步……此时此刻,我从旁边走过,想象几百年的漫长岁月中一代代学子,抱着怎样功成名就的撞憬,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命运寄托在一次次考试上。由此作为出发点,又衍生、牵连出了一个个鲜活的故事。唐寅、吴承恩、郑燮、吴敬梓、林则徐、张謇……这一个个不同时代的精英人物,忧忧郁郁的存在过,又忧忧郁郁的去了。当那一个个时代成为历史之后,后人也只能将他们的几座铜像矗于贡院的门前,让历史在想像中无数次重现曾有的辉煌。贡院四周是规模宏大的小商品集散市场,这里永远张扬着商业活动的无限活力。鳞次栉比的店铺,摩肩接踵的人流,显得拥挤而嘈杂。现代的气息似乎已经使古老的夫子庙和贡院远离了笼罩在它头上的亘久的光环,完全湮灭在现代社会物质追逐的大潮之中。坐在贡院门口的台阶上,只见穿着露脐装的年青女子,步履散淡,身姿摇曳的从我面前悠然走过。店铺门前有人安静的坐在一把竹制藤椅上,沉默着,微微眯起着眼,做着冗香的梦。还有的凑在一起打牌聊天,或玩耍着自已的宠物,脸上自有一种惬意和满足,散淡的生活丝毫不被陌生的游客所打扰,让人不由心生一种羡慕。徜徉在密集的食摊和杂货店前,也会引来招客声一片。我转了转身就走出来了,看见了秦淮河,这地方是南京的旧梦,但它们都在变化,在旧梦里做着新梦。

  那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如电影胶片般对“十里秦淮”的描述,让我迷恋,让我向往。此时,我站在了秦淮河边,心中无嗔也无喜,只是随心所欲。河水依旧碧波荡漾,内有各种船只往来穿梭,但300年的名妓风流早已随风而去,了无踪迹。这条浸满了忧伤和风尘往事的河流,有着太多的风雅轶事:秦淮八艳、乌衣巷、王谢故居,秦淮河畔,六朝烟雨中。站在文德桥上,环视四顾,是河廊、画舫、楼台、水榭,还有青砖黛瓦、马头墙的岸上人家。俯首凝视波痕,道道水纹勾断一帘幽梦,又在粼粼碎影中极力拼凑起水月镜花。“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墙角树挂数着时光的痕迹,却再也忆不起王谢堂前的昔日繁华。一扇朱门,几对花窗身后,掩映的是不同朝代的故事,几步开外,李香君故居也深隐于巷陌之中。楼还是那幢楼,但现在有什么呢?在这发幽思古的地方,时间让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曾经的歌舞升平悄然蜕作现代步行街上的人流不息,乌衣巷口的华彩霓裳一跃化身时装店面的花枝招展。

不难想见,当年这里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百态,人们都是怎样的形态和色彩。那拉着客人穿街走巷的车夫,那撑着画舫游来荡去的船家,那站在风中强颜欢笑的风尘女子,都做着怎样的不切实际的梦。当然来这里的还有强横霸道的军阀、老谋深算的政客,筹划如何扩充实力,如何浑水摸鱼。也许那些革命党人也曾出入这里的歌楼酒馆,结交三教九流,图谋推翻旧制,实行共和。总之这里混和了善良与奸邪,谦卑和野心,家长里短和社稷传奇,光明磊落和鬼蜮伎俩,汪洋浩瀚,深不可测。当然来这里的还有朱自清与俞平伯,半个世纪前,他们乘坐夜航船,在狭窄的河道上,不时与一艘艘兜售风味小吃的舢舨以及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的花舫擦肩而过,花舫的船头端坐着手弹琵琶或其他乐器的歌女,肯定已不是令江州司马青衫湿的那一位了。

  如今,这一切恍若隔世。悄然流失的时光是一层层淤泥,覆盖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留下的只是那些湮没在历史深处的故事,在老百姓中口口相传。

  二

 


 南京的建筑,映像最深的是总统府。位于长江路上的这座建筑,600多年前,是明代的汉王府。到了清朝,又先后成了江宁织造署、江南总督府和两江总督署。清康熙、乾隆二帝游历江南时,曾将此作为“行宫”,故此地至今仍唤为“大行宫”。1853年3月,太平军攻占南京,洪秀全在此又大兴土木,建造了金碧辉煌的天王府。后天王府毁于战乱。1912年元旦,孙中山先生在这里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此后,直至1949年4月23日,除八年抗战外,这座占地11.2万平方米的大院一直是国民党政权的集中地。

 

总统府的大门是一种纯粹的西洋古典式建筑,整体呈城堡型结构风格。大门前人如潮涌、嘈声溢耳,来来往往的人流早已掩盖了这里曾经有过的肃穆。穿门入院,院内宁静而安详,门里门外,恍若两重,眼前的世界顷刻间改变了模样。墙外嘈声如洪,门里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凝重,这用时光堆积起来的凝重,这烙刻着历史印辙的凝重幽翳而沉郁,像一团交叠的虬藤般,缚住了中华民族遥遥淌下的历史经络,也缚住了每一个游人的心。沿着中轴线前行,那朱红油漆木柱组成的长廊,像一条时空隧道,一下子就把每个人引向历史的深处。

 穿过中堂,向前便是当年国民政府的办公场所。主要有政要们会见宾客的“八字厅”、“麒麟门”和政务局办公楼,以及总统府的主建筑物——国民政府办公大楼。此楼又称“子超楼”。1943年,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因车祸在重庆到世。为了纪念他,遂用他的字“子超”命名了这幢楼。从1945年5月起,这座楼就成为国民政府正副总统蒋介石和李宗仁的办公楼。整个建筑体量不大,今天看来,远远淡不上富丽雄伟。其内部远不如一个乡镇长的办公场所,设施简陋而朴素,油漆斑驳脱落,镶木的地板上并没有毛毯之类的覆盖物。那挂吊在衣帽钩上的旧式衣衫,那办公桌上展开铺放着的文件,间间如是,件件如斯,仿佛它的主人并非已经数十年未归,而只是暂时离去。那些前朝遗梦也非恍如隔世,而是依旧神采飞扬。子超楼的后面就是总统府的后花园,这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园内树影婆娑,鸟语花香,水光山石,布局精巧。倚在栏杆上,看鱼儿在水中嬉戏,晕开一圈圈水痕,睡莲的叶子漂浮在水中,仿佛是一幅天然的八卦图。那艘水泥制作的画舫静静停在池塘里,船壁上绿苔蔓延,冷寂无言。在园中慢步而行,脚步每一次迈动所溅起的尘埃中,都可能含有几星历史的尘屑。这个花园原为汉王朱高煦的府邸,又被后人称作“煦园”。1853年3月,太平天国攻占金陵后,天王洪秀全选中这里兴建了规模宏大的太平天国天朝宫殿(天王府)。1912年元旦,孙中山先生在这里就任临时大总统,便选择了西花园作为其办公之所。因此,美丽的西花园便被后人称为了总统府。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孙中山先生已经远去,但对于浩繁史册中的那一段属于中华民国的特定的历史段落,在这里却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走在总统府里,一景一物,都让人思绪万千。孙中山、蒋介石、李宗仁、林森、汪精卫……这些曾经叱诧风云的历史人物都已湮灭在岁月的风尘里,但无论时世如何变换,总统府依旧笑看风云际会,真切地见证着整整两个世纪的兴衰、屈辱、笑声与眼泪。曾经的繁华与喧嚣,此刻都已尘埃落定,面对门前路上的车水马龙,它依旧守望着对面摩天大楼上的时尚流转。往昔的龙蟠虎踞,翻云覆雨,都随着流逝的时光,沉淀成历史画卷中一抹淡然斑驳的影像。

 金陵一梦,使多少代浮华缱绻散尽,多少次幻灭纸醉金迷;而如今,这座中西式建筑的总统府大门依然耸立,像一个无言的巨碑,昭示着曾经的存在。

  三

 

无数次曾在电视上看到过这长长的台阶。这样的一个夏日,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终于来了。

  天下为公”与“博爱”的陵门巍然肃立。直望其上,山势和缓,几处藏蓝琉璃瓦的顶与檐之间,也不知隔了多少级台阶。拾阶而上,一路苍松翠柏夹道而立,更凸显其挺拔伟岸之姿。树之影,鸟之声,山之静,风之动,在浑然一体中,仿佛时光交错。顺着台阶,我们一行走走停停,或回身,或仰望,累了就在旁边歇脚。一道道台阶染了深青色的水渍与日痕。算下来,中山陵已历经八十多年风雨。时光变幻中,多少人来了又去,多少故事发生又结束。

 

午后阳光混合着草木的气息发酵起来,醇厚如蜜。放眼四望,满目绿色,很久没见到这样茂盛又湿润的绿了,这时才能体会呼吸的清新和身心的愉悦是何等相关。一路走来,就如同沿着中山先生的足迹前行。聆听着鸟鸣声和人们的说话声,虽然游客遍布台阶,也丝毫不觉吵闹。走着,走着,我仿佛就走进了电激雷震、悠忽晦明的历史岁月。百年回眸,悠悠岁月,旧中国,列强欺凌,主权沦丧,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是中山先生提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革命纲领,前后数十年,终于建设了中华民国,为黑暗的旧中国带来了一缕强劲的曙光。虽然说,个人和历史进程的关系,很难用简单的一两句话说清楚,但对于一个时代来说,伟人的作用无法忽略,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时常想,倘若从来没有出现过孙逸仙这个人,或者他安于做一名在美或在日的华人,并没有改变中国历史的雄心,不曾以思想影响政治,中国历史将会呈现怎样一种面貌?几千年的封建帝制何日才能结束?一路登行,静心想想,敬仰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走完近四百级台阶,登临中山纪念堂,俯瞰整个中山陵,是如洪钟般的形状。紫金山又名钟山,陵园的设计大概也是暗合此意。穿过墓道便来到陵门,陵门用花岗岩筑成,门额上为孙中山的手迹“天下为公”四个大字。祭堂中先生的大理石坐像,镇定自如、从容睿智,他仿佛正安坐在讲台上,用他那铿锵的声音向劳苦大众激情演说,推翻封建帝制,建设全新的中国。物俱已斑驳,时光已远去,唯有先生那昭昭的人恪依然长存。经过园形拱门,门内为钟形墓室,顶呈穹窿状,穹顶是用马赛克镶成的国民党党徽图案,墓穴上安放着孙先生穿中山装的大理石卧像,先生的卧像静静地躺着,面容永远安详。怀着敬仰的心情虔诚地从孙中山先生的塑像旁走过,脚步重又变得沉重起来。狭小的空间里游人如潮,却出乎寻常的安静。不论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历史所蕴含着的震慑力都是不容置疑的。

  拾级而下,不闻人语,偶有鸟鸣,还有风拂树叶的声息。翘首回望,只见中山陵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周围峰蛮叠翠,层林染绿,缕缕金色的阳光把整个陵墓照得更加的辉煌与气派。

  四

  当我来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时,门口的墙上镶嵌着若大的数字——“300000”直刺瞳孔。进入主展区,就如同趟过屈辱的血流,再次揭开心中的伤痂,面对着昔日的血光,驻足,对视,思索,静听……

  通往主展区的地面上,铺着刻有大屠杀幸存者脚模的铜砖,每双脚模边都写着该幸存者的姓名和年龄,一块块向主展区延伸。在那儿,看到的实物、文字、图片依然游离着血腥味,甚至隐约着恐惧、悲泣、挣扎、撕裂、反抗的声响。“从卡车上下来让他们在广场上排成一列,对着他们用机关枪扫射,因为是广场没有可以躲的地方,而且是用机关枪扫射,所以2、3分钟全部一百多人都死掉了,每天大概有20次吧,那时杀了好多人。”“有人将孕妇的肚腹划开,还没来得及啼哭一声的婴儿,被刺刀——在空中的飞行,是不是像鸟儿一样,或者像是一块飞坠的陨石?眼前尽是人尸,恶腥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们所看到的女尸大约都是如此: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一块布片……死者的惨死过程是先遭鬼子奸污,再是戳死,然后是遭火焚烧……”看着这样的记述,我的眼前幻化出万千的魔兵,撞开一扇扇温馨的家门,奸淫着人性,砍杀着文明;黑色“哭墙”上刻有大批遇难者姓名,这些名字扑面而来,四方铺展,密密麻麻,令人目眩。这些遇难者,躺在文字当中,睁着眼睛,看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眼睛;在“万人坑”遗址,208具遗骸,以其被发掘时的原貌,连同土层一起展示在来者面前。汉中门外枪声骤起,中华门外寒锋遍地;上新河浮游着三千余颗枉死的魂灵,下关江畔骨肉模糊成林。人对人的杀戮,我没有见过,但我没有想到——这种杀戮竟然有乐趣。杀人比赛尚未停止,日报的炫耀还在继续……日军罪恶,白骨作证。缓缓步出“万人坑”遗址,就来到了暝思厅。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无数烛火在水面上无声抖动,那都是逝者在嘶喊,在呻吟,在说辞,在证实,在警醒。

 

 史料陈列馆的门厅,每十二秒就滴下一颗水珠。这是按照整个六周的南京大屠杀共有30万人遇害计算,每12秒就有一个生命消失。水珠滴落,发出的咕咚声触耳惊心,是哀鸣,是控诉,更是警钟……看着这些滴落的水滴,脑海中浮现出那些逝者的灵魂像一缕青烟般徐徐消散,我忽然间觉得人的力量有时是那样的渺小,在强大的毁灭力量面前再去谈些什么尊严,是多么奢侈而又无力的事情。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数万名妇女被強奸,三十多万名战俘和平民被杀害。那么多人死了,当尸体堆砌铺成的血泪之路在天地之间无限漫延开来,当死亡的气氛伴随着不安和恐惧缱绻进每一片砖瓦,当一文不值的生命早已成为了历史再也难以承载的负担,在暴行之下,而今谁还能听到一声嘶喊?70多年的烟云轻轻遁去,丢落遍野碎梦,一地心痛。

  今天,在南京繁华的街道上,人们来去匆匆,为生计而奔波,为享乐而忙碌,那曾经的恶梦似乎已忘记。现实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什么让大家沉重、忧愤。商场店铺里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娱乐着过往人的耳朵;前卫的衣裙,倜傥的西服,包裹着有些空虚的身躯;南韩的爱情泡沬剧和搞笑的历史剧满足着电视机前的眼球,不同类型的日产汽车奔驰在城市道路上,各种各样的日本电器挤满了商场的货架,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功利、焦躁、媚俗。有谁还会在意那30万遇难者灵魂的跳动,对此,我们是否感到了一种惊惧和忧愤呢?如果说,岁月的累积形成了历史,那么,这样的日子的反复的叠加,就是一种不露声色的渗透,就会左右和麻痹我们的思维和行动。

历史告诉我们,只有理智的回眸过去,才能冷静的读懂现在,才能敏锐的瞻望未来。我们不能忘记,一九三七,冬天,南京……,这虎锯龙蟠的帝王之都,这六朝金粉的温柔之乡,变成了人间地狱。因为忘记,就意味着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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