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七点多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挑着篓篓来厂里捡煤炭,他们告诉我说:李有财今天一早被公安员抓走了,还带着手铐的。
那一刻我是不愿意相信的,但两位少年说他们就住在李有财家附近,与李有财是邻居,并讲述了详细经过,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定是真的了。八点多钟,李厂长和李会计突然来到了厂里,我看到李厂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正打算问问李有财是否真的被抓了,他却首先告诉我和炊事员说:李有财一大早被王公安给拷走了,这下子他娃儿再也不敢到厂里来闹事了,妈的,跟老子斗也不打听打听。
我和炊事员都沉默了。李会计接着说:他李有财还到处宣扬我和李厂长贪污,他妈的拿得出证据吗?他娃儿就是诬告,诬告是要判刑的。
接着,李厂长说明天就恢复上班,要我和炊事员今天负责到各村把十几个工人都通知到,他和李会计在厂里守起。
这十几个工人分布在九个村里,最远的有十二公里。不得已,我只好选择最远的五个村去通知,炊事员年龄大了,我让他选择附近的四个村。
在我通知的每一个工人中,他们在得知李有财被抓走的消息后都感到非常意外,大都认为李厂长的做法太过分了。我通知完八个工人回到煤厂时,已是傍晚时分,此时,李厂长和李会计早已经不见人影了,炊事员老董已经做好了我们两个人的晚饭。吃完晚饭,老董说,小杨,你说李厂长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回答说,董叔,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只是觉得李厂长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先给李有财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再想法解决。也可以请乡上分管企业的领导到厂里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直接找公安员来抓人。炊事员老董也比较赞同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