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经》第五次共学小结
前面的《广要道章第十二》已经讲述了“孝悌”为什么是“要道”,因为孝悌能“变恶为善”,一切善乐的本源来自于孝悌。《广至德章第十三》,说明为什么孝悌又是“至德”,因为没有一种德行像孝悌那样能够顺应民心到如此广大。本章的《广扬名章第十四》,承接前面两章,讲述如何以“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而完成终极孝道。
一,关于广扬名章第十四
《孝经》第14章:广扬名。在紧承广要道、广至德之后,针对“开宗明义章第一”中的“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的“扬名”进一步申而论之,进行阐述。《邢疏》说:“首章略言‘扬名’之义而未审,而于此广之。”就是说首章对“扬名”的内涵只是简略提及,没有作详细的探究,所以本章作开广说明,进一步说清楚立身行道、扬名显亲的道理,并定名为《广扬名》,排在《广至德》之后。
孔子把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视为孝道的最终体现。
在这里孔子强调了三条:一是以孝事君则忠,二是以敬事长则顺,三是以理从政则治。这三条,都是君子必备的品德。若能修此三德于家庭之内,走向社会以后,就可以忠于君王,敬于长上,治于官场。这样,其美好的名声自然会传於后世,以显父母。这才是孝道的最终体现啊!
本章的重点有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三个“移”,即将“孝”移于“君”成为“忠”,将“悌”移于“长”成为“顺”,将管好家务的“理”移于“官”而成为“治”。这三个“移”,体现了从内到外、从小到大、从狭到广的递进过程。如果以一个公式表示的话,就是由A故产生B,由B故产生C,直至究竟圆满,止于至善。所以,孝即是忠,悌即是顺。孝悌进一步扩充就成为仁,故孝悌也是仁之根本。
第二个问题,“扬名于后世”的真正内涵是什么?我之所以美名后扬,是因为圣人功德的闪耀。没有圣人功德的闪耀,你哪来的名声?故看上去扬的是自己的美名,实际上扬的是圣德。看上去扬的是自己,实际上扬的是古圣先贤,以及传承古圣先贤文化的所有祖师大德,列祖列宗,以及一切的父母尊长之名,因为是他们成就了我的美名。真正的“扬名”扬的是这个“名”。“扬名于后世”具有“为往圣继绝学”的内涵。
二、关于谏诤章第十五
读《孝经》,我们是否发现一个特点,就是当我们觉得孔子对“孝”这个至德要道讲到一个高点时,似乎到了一个尽头或拐点,“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都是透由曾子的恭敬、赞叹、发问,而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引发出孔子从心而出,娓娓道来,孝的新一重境界又呈现在眼前。
开宗明义章如此,引出了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和庶人的五孝。似乎没了,曾子一声赞叹,“甚哉,孝之大也”,引出了孔子对天地之经和以孝治天下的“三才章”和“孝治章”。好像又没了,曾子又问了“无以加于孝乎”,还有没有比孝更高的德行呢?从而又引出了圣治章、纪孝行章、五刑章和广要道、广至德、广扬名三章。至此,夫子的话好像又讲完了,曾子又来了。这一次曾子是怎么问的呢?是“敢问”的口气问:“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难道儿子只是听从父母的命令,就算是孝了吗?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父亲做错了,也要我无条件去服从吗?
曾子的这一问,举重若轻,如雷鸣一般,惊世骇俗,可谓是千年一问!因为曾子的问题问到了现代,至今还在敲打着我们的灵魂,现代人还在争论不休。自古至今,很多人把“孝”的内涵,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简单地理解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到了近现代,更有不少人将古圣先贤讲的“孝”斥责为“愚孝”“愚忠”。这不是圣人之错,而正是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由于对“孝”不能正确理解,不能领纳在内心而导致,是我们这些后人领会错了,说错了,行错了,才有人把我们传统文化中最重要的概念“孝”,视为糟粕,觉得我们是在背负沉重的文化包袱。自古至今,对于“孝”的内涵,我们要把握它的深度和广度,实非易事。
曾子向孔子提问,自始至终用“敢问”两字,这个“敢”字,将曾子的孝子心展现无余。不是曾子怀疑孔子的言教的正确性,而是当他有疑惑不解的时候,向自己的老师启白,会提出自己的所思所疑,希望得到孔子更进一步的教诫,但态度非常恭顺。
另外,曾子的发问,其实也是代我们而问,这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