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五蠹》 第二十五章 仁寡
红林悟道《韩非子-五蠹》上一章韩非子为我们论述了儒墨两家所倡君主应该博爱治国为什么是错误的。问题的关键是儒墨两家不能以人人都具有的恻隐之心就来说明君主是不想依法治国而是想博爱治国。不能以个人情感来代替为君之道,更不能将人之常情作为治国之道。个体是社会的一份子,社会是个体生存与生活的平台,平台的运行规则是个体生存生活所必须遵守的原则也是基础,否则个体将无法在平台上生存生活。
君主是国家的统治者,社会的管理者,不管是从儒家思想看,还是从法家思想讲,君主都是平台的创建者与管理者,那么君主怎么能以平台上的舞者身份来管理平台冶理国家呢,显然是不对的。为君之道,就是要让君主象“道”一样,孕育万物而助其圆满,象“道”一样无形无相,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怎么能看到受刑者就流泪呢,这么容易暴露个人情感喜好,怎么能做君主呢?
儒墨两家显然有点断章取义了,从人性的角度讲,看到一个人受刑而流泪,也许有许多的感处,但绝不是因为感觉到依法治国严厉而流泪,那只是人的恻隐之心,一种内心的本有仁爱罢了。韩非子说完人性后再说一个社会现实,世俗社会的特质,就是人人都屈服于“权势”,很少能被仁义感化的。我们从出生到学校,再到走向社会参加工作,总是生活在某个集体与组织中,就算是自由职业者,你也是生活在国家之中,所以,你总是遵守集体与组织的规则才能生存生活。而这种遵守,你说是“屈服”也行,而“权势”本就是国家作为人类社会最高形式组织先天本有的,这里的权势不是仗势欺人的“权势”。世俗社会需要遵守与规范,精神社会才需要感化与皈依。
韩非子驳倒儒墨两家的理论后,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儒家的领导人—孔子。韩非子先是赞美称颂了孔子一番:“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意思是:孔子是天下的圣人,他修养身心,宣扬儒道,周游列国。这不必说了韩非子又用了老一套,把孔子说成了圣人,赞扬他在列国说教恢复周礼,提倡君主要仁义治国,不要再打仗了,要用博爱感化世人,甚至是敌人。
世人看到韩非子的赞扬之词自然会想到,这样一个大圣人跟随者肯定很多,但韩非子却说:“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意思是:可是天下赞赏他的仁、颂扬他的义并肯为他效劳的人才七十来个。一下子将读者的心凉到极点,一代大圣人却只有七十二个人跟随,这就是后世人所说的七十二圣贤。韩非子紧接着总结道:“盖贵仁者寡,能义者难也。”意思是:可见看重仁的人少,能行义的人实在难得。给你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跟随你的人少就是证明,既然是圣人,自然跟随者就应该众多,可偏偏只有七十二人,这显然和圣名不符,说明其圣论有问题,并不是什么圣论。所谓仁义治国也就不攻自破了。
最后,韩非子更是不客气的说:“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意思是:所以天下这么大,愿意为他效劳的只有七十人,而倡导仁义的只有孔子一个。面对现实,孔子还有什么话可说,历实证明孔子的仁义之说并不符合春秋战国时代的需要。新时代需要新思想新办法,周礼再好也只适合周朝初建和鼎盛时期。春秋战国的祸乱根源正上周朝的礼制与分封制与时代不合,因为它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已经成为社会进步的绊脚石。如果坚持恢复周礼那就是顽固不化,逆时代潮流而为,这必将被时代与社会所淘汰。法家的思想正符合了天下大一统的历史需求,所以秦始皇虽未见到韩非子,却对其赞赏有加。
【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盖贵仁者寡,能义者难也。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
“国家”这种社会组织形式越来越紧密和壮大,人口越来越多,社会事物越来越繁杂,这就需要用规则与制度来规范社会行为,强化国家管理与社会治理,增强君主的统治力,法家思想无异是君主最佳的选择。强调一下,孔子、儒家、儒家思想不是一回事,要区别而论,要用历史的发展的眼光看待三者。儒学是一种学说,儒家是一个阶层,儒教是一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