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关于寒冷的记忆

【文字家园】

今天太原的天气简直要把我冻成狗。

进入国庆以来,我住的区域被FK,车一律开不出去。为了跨区上班,我只能骑着电动车绕了好久的路,找到一个出示绿码能放行的出口,骑着我心爱的小电驴去上班。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寒冷的天气骑车出行。秋日的冷风簌簌吹过,寒风萧瑟,道路两旁树上的叶子大片掉落,我骑着电动车,耳边呼呼的风声吹出了我的眼泪,那些过往关于寒冷的记忆瞬间袭来。

有一年冬天,我同两个大学同学在一套老式的回迁楼里租住,那是我住过最破旧的房子。整个楼房是一个回字形,四个角各有一户,楼道沿着回字的小口盘旋而下。由于常年没有光,楼道里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高层的住户会因为不愿意下楼而把垃圾直接扔到一楼。每天回家,我要一层一层拾级而上,一直爬到顶层。进门是小小的客厅和阳台,客厅放了一张双人床,我睡下铺。阳台摆满了房东的杂物,我们几乎不会打开通往阳台的门。房子冬天的供暖主要靠小小的几片暖气,伸手去摸,并没有比自己的体温高多少,洗好的袜子在上面放一晚上都不会干。一整个冬天,我都缩在被子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绝对不会下床。床上架着一张小小的书桌,桌上堆满了复习考研的资料。这个寒冷的冬天以我成功考研上岸而结束,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寒冷中奋斗的时光弥足可贵。

时间再往前,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有一栋八十年代修建的苏联风格小红楼,颇有历史感,我们的部分代课老师都曾在此住过。到我们住的时候,整个楼体已经倾斜。这样的老式楼房除了能遮风挡雨,不具备任何其它功能。楼房一共三层,窗户被校园里的参天大树挡的严严实实,每天下午六点舍管才会给电,而宿舍四点以后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因为宿舍条件又冷又黑,我只能去教室学习。那一学年是整个大学生涯中,我唯一拿到奖学金的一年。我们是小红楼的最后一批住户。有一年放假前夕,有同学来宿舍一起看喜剧电影,因为笑得太用力,震塌了我的床板。不知道校领导是不是担心楼板也被震榻,所以再开学的时候重新分配了全校的宿舍。

我的家乡地处两座大山之间,沿着河流而建,呈狭长型。因为是山区,平均温度比平原低3-5度。每年冬天,我都要穿着最厚的衣服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下雪的日子,大家一起结伴而行,呼啦啦从雪地飞驰而过,摔倒了也不怕,爬起来拍拍雪渍继续前行。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多雪,骑自行车的同学少了,大家都去挤公交车上下学。县城的公交车没有站点,满车的人摩肩接踵,公交车晃晃悠悠的从县城的一头开到另一头,走到哪里都随时会被喊停。如果现在再让我去坐这样的公交车,我大概连上车的勇气都没有。

好像随着年龄增长,人变得越来越矫情。从前冬天下着雪,我骑着自行车顶着寒冷的北风在县城里穿梭,回家捧到温暖的饭碗就很开心。而今天,我穿梭在省城的街道,被一股秋末的寒风吹出了眼泪,心里想着人生真不容易。

时间真快,我再也不是风驰电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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