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过一只仓鼠,因为无论如何他都要咬我,笼子夹在他的小脑袋瓜上,他露出可恶的长牙,手舞足蹈,我没有理会,看着他渐渐不再挣扎了。整个过程沉默无声。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比我身边大多数人善良。我在意他人感受,共情力也不弱,常常为了陌生人的苦难睡不好觉。
我的朋友或许会觉得我还不错,但亲近我的人大概会觉得我非常糟糕。或许随着他们进入我的生活和身体,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便无法容忍他们的错误、拒绝或者独立。
我歇斯底里的哭肿了眼睛,再一次,而那人只是沉默地观看,仿佛我是那一只挣扎的仓鼠。或许这是我一直爱着L的原因,当他注视我时,我感到他一视同仁的悲悯,而这人的注视,令我感到人类的平庸和并不相通。
我常常陷在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中,像一个好奇心过强的孩童,窥探和撕扯着世界。它并不回答。
不变的无法解释的剧烈感情令我着迷。我不了解,我不了解我越熟悉的,越令我感到费解。我变得盲目。
从前我对崭新的关系和年轻的肉体充满兴趣,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现在它们令我感到害怕。那具不完美的肉体,我带着恨意,和无法抗拒的爱,依偎它们,抓握,用力地搓揉,弄皱它们的形状,紧紧的,对抗它,熟悉的气味,只能是它。
我爱人,但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