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最怕看到回忆的文字,总是会勾起,无限的思绪……
早间起迟了,于是读到徐少平老师关于小学旧时光的好文,也晚了。
出差在路上,坐车里低眼看文,抬眼看窗玻璃上的雨滴,来来回回,左一遍右一遍……
我跟宅小姐说,那些斑驳身影的旧校舍照片,她拍得太用心了,仿佛又带着我回了一趟家,又回了一次小学校舍。
对旧小学的环境,太熟悉了!
熟悉到,竟不知打哪儿说起。
能说,即使离开了它,过去的好大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怕遇上老师,还总是会溜回学校去上个厕所,玩会儿单杠。呵呵!连厕所边那棵大树掉下来的花儿,都是熟悉的。
门口的小店,充当着传达室,守校人体育老师的那份儿厉害,怕的人应该很多吧,尤其是他的巴掌。不过,其实他笑起来很可爱,在另一个角度看,生活给他的厉害,也许才磨砺出他的严厉自成一派。
五十米的跑道?仅仅就是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教室的西山墙的小路;东四排有红柱子的房子,陪了我六年,有几间真的没有机会坐进去,升一个年级,由南往北挪一排,你只能平行移动至同样位置的教室里呀!
但是,会换班主任和任课老师,每换一次,就会依依不舍一回。从启蒙的徐粉扣老师,到调走的竟有些记不清姓氏的章老师,再到实习来过的老师。学校不大,每一位教过没教过的老师,都很熟悉。
王春兰老师是一直做到我们毕业的班主任,她和徐淑平老师搭班,教我们。两位都是家门口熟悉得很的老师,可刚离开学校时,也会有些躲躲闪闪不好意思。
王老师自不必说,优秀的儿子是咱们这届同学中的佼佼者;她喜欢从我家门前的巷子去往在医院后面的家,路过时若瞧见我在家,总会说一声“小妹在家呐!”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一次正巧有机会,我问王老师还记得咱们那届班上的同学吗?她说当然记得,还能说出好几个名字。
徐老师遇得少些,小学搬到桥南去时,有时会在旧桥上遇,笑眯眯地……看见宅小姐老照片时,徐老师她们家的宿舍,我还记得是哪间;每间住过哪家,我应该都记得。
本来五年级就应该可以毕业了呀,可没想到改革了,又让我们在五年级那间教室里,多留了一年。
于是,我依着五年级那排教室的后窗户,可以看到徐少平老师写的那些“上面下面”住户们生活的样子。
看他们淘米洗菜,看他们晾晒衣物,看他们管教自己的孩子,那可比看王菲倒痰盂的镜头,稀罕着呐!朗朗读书声与人间烟火色,成了最后一年,印象最美的旧时光。
旧小学操场不大,却能容下每天升旗做操的我们。我问老伙计小马哥,可还记得站在升旗台上喊操的情景?他发个捂脸笑的表情,说当年的好嗓门儿就着那个胆儿,没有丝毫的怯场,勇气可嘉,都想倒回去好好表扬表扬当年的自己。是要表扬,每一个勇敢生活的人,都值得表扬,不管现在是否风光无限,旧时光里有的,都是美好的童年!
每年开学时的劳动可少不了,除了带学费,还要带上自家的小锹、扫帚、抹布……每块砖缝里的草,都是咱们的“阶级敌人”,必须铲除!
可是谁会知道,暑假里的校园会长许多野苋菜,三婶儿带着我们,拿着剪子去剪回来,用盐腌制成苋菜果,那就是下饭的菜了!不过听说那东西不能吃多,对眼睛不好,而且腌制过程中极易生蛆,臭得很。
对了,还有教师办公室,沾着锁门开门管钥匙的光,还有学期末改卷登分的机会,办公室也不再是什么神秘的场所。广播室也进去过,读的啥?忘了!只知道被王老师公子生生的批评“是抄的吧?”老尴尬了(捂脸)。
办公室门前的桂树,还有那几张乒乓球台,是学校为数不多的硬件设施,与操场南的高低单杠,遥相呼应。
那年初冬,机缘巧合都回了一趟老家,老朋友说好了,碰个面!她竟然不记得我家的巷子,只知道离学校很近,就直奔旧小学去了,在门口的广场上,遗憾的扭着头看了好几眼,问我,怎么小学校变了样子呀?原来感觉好大好熟悉的呀?
我笑着看着她,还是原先小时候那熟悉的模样儿!
我问,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变了吗?回答没有。
那就对了!
若是对一个人印象深刻,你怎么看,都会从心底里找到他的影子;若是对一个地方感情深厚,你怎么看,都会寻找到熟悉的痕迹!
小学校园变旧了、变丑了、变得都快不认识了,可它在我们的记忆里,依然是那么年轻、漂亮、活力四射,因为那里,有我们——最美的时光!